向遥立刻把他脑子里的念头打住:“以后也不用有这种闲钱。”
林枝予笑着点头,打开了 702 的门。
这还是向遥第二次来这里。格局装修还是老样子,但比那年冬天她来吃年夜饭的时候要好多了。
电灯换了亮堂温馨的,脏污的墙壁用砂纸磨过了,林卫东以前生活的污渍也都清理干净了。他的遗物被归到他房间的角落,家里比那时候清爽整洁了很多。
“他的房间我很少进。”林枝予说,“如果在家住就睡我房间,住不习惯就住酒店。”
向遥溜达了一圈,在林枝予毫无生活痕迹的所谓房间里坐下了。
“别酒店了,就家里吧。”
林枝予说好,然后在柜子里捣鼓捣鼓,翻出来一张照片,一脸“我没骗你吧”的表情,很得意地递给她。
是江原翻出来那张照片的对应版,北京艺术大赛,小小的林枝予和妈妈陈舒柔站在一起拍的。
他果然更像妈妈。
年轻的陈舒柔在旧照片里像电影明星,眼波带水,林枝予眉眼跟她很像,哪怕留着短发也像个女娃娃,比小时候的向遥顺眼多了。就是从小就爱蹙眉头,苦大仇深的样子,看着可怜巴巴的。
“你要是在我家,”向遥笑,“肯定是个比叶叶更讨喜的女宝。”
“取笑我是吧。”
“怎么会呢?这是你和妈妈唯一的合影吗?”向遥问。
林枝予摇头,笑:“想没收?”
“嗯,”向遥夺过,背在身后,“漂亮小孩我偷走啦。”
第二天就是清明,他们早早起了床,在楼下阔别多年的早市吃了饭,买了些黄纸白酒和果篮,坐公车去墓园。
林卫东的坟墓在南榕稍偏一些的一座墓园,离家有些距离,但离海很近。
林枝予在去的路上话就很少了,到了墓园,慢慢往山坡走时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不像别人家会在烧纸撒酒的时候说些闲话,只安静地上香。
离开墓园,林枝予才问:“你会不会……介意我没有跟他介绍你?”
“不会啊,”向遥说,“我那时候天天在他雷区蹦迪,他肯定记得我的。说不定正骂你呢。”
林枝予勾勾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而且,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跟他说话了。”向遥摸摸他脑袋,“只要说了,就会听到的。”
南榕的春天很舒服,向遥又跟着林枝予一起逗留了几天,去翻新的市中心闲逛,已经成为旅游胜地的海边看日落。
当然也去了玉兰路,实验中学还是一如既往,但校服的款式已经大不同了,园区也还屹立不倒,但当初的公司和便利店都早就没了。
回上海以后,日子就更近了。有种浅淡的焦虑泛上来,萦绕心头,林枝予没那么爱出门了,更喜欢在家跟向遥黏着。
两个人也不干什么,看看电影,打打游戏,研究一下菜谱,在床上荒废时间。
但不管赖在家里还是出去追逐春光,时间始终是走到了尽头的。
出发那天,向遥起了大早送他去机场。
林枝予在家磨磨蹭蹭,最后在向遥的厉色催促里顺走了她床头的陪睡小熊才舍得出门。
他们去得还算早,值机完林枝予没有直接进去,说要喝咖啡,实际就是拖延的借口,买了也不喝,无声地蹭到向遥怀里。
“随身的东西检查过了?”她问,“没有掉在托运行李的吧?”
林枝予点头。
“好啦,”向遥安慰他,“还能打电话呢,学期结束你不就又放假了吗。”
林枝予沉默点头。
“而且,也不能一直这样,”向遥说,“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