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完了?”林枝予看到她愣了一下,“裤子怎么穿上的。”
“夹子夹了一下。”向遥说,“你买什么了这么多。”
“洗漱用品,护肤小样,一点零食,还有……嗯。”
“买多啦,”向遥笑,“我包里随身有小样和一次性应急的东西。”
她看林枝予又开始一愣一愣了,显然又在多想:“是我的个人习惯!以防万一。而且以前加班,偶尔太晚了实在不想回去了,会去酒店睡,第二天精神好一点。”
“……噢,”他干巴巴地说着,往前走几步就卡住,像是不知道去客厅还是回卧室,“那,那我先去洗澡。”
“你今天上午不是洗过了吗?”
林枝予的脑子早就熔断了,愣了半晌才问:“你……你怎么知道。”
向遥被他呆得有点无奈:“因为你到咖啡厅的时候头发还没干。”
他犹豫着站了一会儿,还是进了浴室决定再洗一次。
这下轮到向遥做选择题,不知道该留在沙发还是回床上,挣扎了一下,她感觉自己不管睡觉还是干什么,反正早就没心思看电影了,索性把电脑一关,靠在床头玩手机。
上床和接吻也是一回事。这么闹一通,林枝予已经冷静了。
他爬上床搂着她黏了一会儿,心里什么念头都没起。像现在这么躺着,他又满足了,只想就着咫尺的距离讲一讲话。
“你好自然。”他说,“怎么做到的。”
第一天就像第一百天一样从容。
“比你多吃七年饭?”
向遥也躺下,被子底下把玩他的手指,摩挲他指腹的琴茧。
林枝予不说话了。
对。他讲过不介意别人。
但还是稍微有一点点失落,觉得自己追上她太晚。
“不高兴了?”
“不是。”
“不高兴了。”
“……”林枝予侧过身瞧着她,“我……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没有离开过呢?”
一直一直、就在她身边赖着,很艰难但也很坚决地去蜕掉“孩子”的印象。
“哎呀,不要美化自己没选的那条路,”向遥嘴上这么说,但也不介意顺着他往下想想,“但真要那样的话,那你就要再多花一点小心眼了。现在的可不太够。”
林枝予安静了一下,忽然笑了,轻轻蹭她鼻尖:“现在还是太低级了是吗。”
“有一点吧,”向遥也没忍住,“但我也不是完全不吃这套。”
“嗯,”林枝予神色有一点狡黠,“我知道。本来也没想过瞒你。”
就好比说,人怎么会意识不到自己发烧了?
但这样向遥就不会计较他伸手抱她了。
“可是,”林枝予拖着音调,“那你呢姐姐?”
“嗯?”
“你很早就意识到我还喜欢你对不对,”他嗓音带笑,若有若无地去摩挲她的嘴唇,“为什么非要逼我当着你的面说出来。”
这下向遥不说话了。
林枝予在她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听到以后,有爽到吗。”
心脏麻痒。难以自制。
向遥恶狠狠堵上这张很不懂事的嘴巴。
睡衣本来就大,领口又松散,很快就乱成一团,轻松就能剥离。
条理、控场、精力充沛。这些旁人对林枝予的评价同样适用于现在。
他耐心真的很好,像是当最后的晚餐,一寸寸要把念想的都细嚼慢咽,反复又反复,手工匠人也没他前置步骤繁复。
向遥是习惯躲避快感的人,第一次林枝予还会停下,观察她是不是不舒服,或者迁就她的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