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他该死地也露出一副有点诧异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难怪总觉得情绪很波动。”
向遥冷笑:“谁知道你是因为情绪波动发的烧,还是发烧才情绪波动。本来以为你转性了呢,弄半天是发病了。顶着发烫的脑袋在户外冬天晃到凌晨一声不吭。疯了?”
“我早就疯了,”他肆无忌惮地平静说,“我什么时候正常过?”
“是不正常,”向遥嘲讽,“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在乎,还指望谁挂心?”
“你啊,”林枝予理所当然地瞧着她笑,这笑容是很诚心了,但比假笑还令人窝火,“你在意,我就会高兴。又不会烧坏脑子,随便好了。”
向遥警告:“林枝予。”
“是你不想听我说客套话和假话,说要看到真实的我,不嫌弃我的。”林枝予蹙眉,“还是接受不了是吗?那我也可以切换回去。”
“说你假你就真把自己当 AI 了?也别治了,我看你脑子已经烧坏了。”
向遥瞪他一眼,不想在这时候听他讲半掺情话的疯言疯语,低头开始打车。
“去哪儿?”他黏上来问。
“回你家。”
“然后呢?”
“吃药有吗家里?”
“不是不治了吗?”
“……有没有??”
“嗯。吃了药呢?”
“睡觉。不然呢?你今天的问题还不够多吗?闭嘴。”
“是你要听的。”他委屈上了。
“我现在不想听了,说了闭嘴。别逼我现在就跟你翻脸。”
林枝予这次终于安静了,闷声闷气地跟在她身后,在车里坐下才终于开始难受了,想往向遥身上靠,被她一个眼神刺了回去,靠上了冰冷的玻璃。
“你如果只是可怜我,”林枝予忽然出声,有点低落,“那也不用。我没有想要……”
“要我说几次闭嘴?”
他于是又不吭气了,半晌抵着窗户,很小声很小声地嘀咕:“好冷啊。”
向遥嗤笑:“把你的猪头从玻璃窗上挪开,我看未必很冷。”
林枝予挪挪位置,靠着软背,拉上了帽子,再不开口了。
向遥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吃瘪样子,还是叹了口气:“忍忍,一会儿就到了。”
回了林枝予的公寓,向遥说:“你洗……哦不能洗,那直接去床上躺着吧。”
她也只来过两次,虽然空间不算大,但也没有很熟悉,烧完水摸了一会儿才找到药箱,回头打算给林枝予先量体温,一看他就这么趴在被子上,一只眼睛陷在软绵的枕头里,一只还盯着他瞧。
“……就这么躺是吗?”
林枝予把被子抽出来遮住自己,向遥冷眼看着他,这才递出体温计。
等待的几分钟里水还没开,她就在床边坐着,谁也没说话。
林枝予瞧着她,想开口的时候水开了,于是向遥又起身去倒水,回来时看他已经拿出体温计,问:“多少?”
“低烧,没什么问题。”
“那你把药吃了,”向遥把水杯放在床头,“我就先……”
“你要回去了吗?”他立刻问。
“几点啦?”向遥对他晃晃手机,“再不睡鸡都要醒了。”
“……”他抱着水杯垂眼想了想才说,“不安全。”
向遥笑了:“是这个原因吗?”
“是有。”林枝予于是也直白道,“更想你留下。”
“嗯,”向遥笑意更明显了,没等林枝予眼睛亮起来就接着问,“那我睡哪里?沙发?”
“……”林枝予目光往沙发上飘,脸色有点菜,那只是一张很小的沙发,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