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下很讨厌,不清不楚更是令人焦心。
她在布拉格想求证的可能性被横插一脚的李妄给证实了,不管对她还是林枝予都很突然。
她习惯了敞亮,什么都摆到牌桌上明着说,不乐意朦朦胧胧。
“你想听实话,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没有吧,”向遥沮丧地拖着音,“感觉我晃了个神,就做了个烂决定,而且越弄越糟,现在也很难受。”
她明知道这样会让林枝予不舒服,但还是一念之间,忽然想就着李妄冷静几天,眼不见心不烦,于是不打招呼地同意要和李妄出门。
那后面还会一起旅行吗?风琴音乐节还算数吗?他怎么办呢?就这样被向遥留在柏林吗?
林枝予心思很细,肯定会想到这些的。
她就是有些后悔才下了楼,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向遥想,如果他愿意直面,那自己也能有勇气,哪怕戳破那层纸也没关系。这次不是七年前,不管林枝予的喜欢是因为什么,她都能认真仔细去处理。
但人的逃避和赌气都不讲道理。
林枝予不说,她也就被情绪遮住理智。
乔曼笑:“那就难受吧。难受着难受着,可能就想通了。就是,李妄知道他就是个工具人吗?”
“你真受骗了,以为他蠢啊?”向遥无奈,“你信不信,他今天在超市就是故意的。他就喜欢冷不丁扔一颗炮仗看人鸡飞狗跳的样子。”
李妄这人,表面看着大大咧咧没心眼,实际上精着呢。
在剑门组里那段时间,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特殊通道不受人待见。闹乌龙,讲八卦,时不时热血一下,放大自己的率直,降低旁人的戒心,把人计较的摆到明面上来,又混进他们的阵营。看着横冲直撞,实际上聪明得很,只是不管他舅舅死活而已。
搅浑水纯粹是他的恶人本性,有热闹看、还能时不时给人绊一跤,他简直爽死了。
干。
向遥忍不住骂了一句。
神经病。
乔曼看着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身边到底有没有点正常人?”
向遥摆了摆手:“别问我这个问题,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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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彻底不管工作,向遥放任自己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手机又被李妄刷屏了。
他吵吵着什么在她楼下等两个小时了,实际上根本没有,躺酒店里玩手机呢。
向遥回了一个碰头的时间地点就不再看他的叨叨,退出聊天框去看,林枝予仍旧安安静静,一句话都没再发过。
但看 demo 的对接群里,他早就醒了。
向遥盯了会儿他在群里的礼节性回复,无视那种在心口挤挤攘攘的憋闷,收拾好自己出了门。
李妄昨天走了之后估摸自己去买了衣服,今天已经抛弃了皮衣,裹上了一身长款大貂,戴了一副墨镜,很冷酷地站在艺术墙边。
向遥顿了一下才走近,听到的第一句话是:“诶诶,就这个距离,给我拍两张。”
“……”
她僵硬地拿出手机按了几下。
李妄审核了一下拍摄成果,不算满意但也没再强求:“行吧,发我。这衣服多牛逼啊,不给哥们儿看看可惜了。”
向遥麻木搭腔:“怎么,你借的?不穿回伦敦了?”
“啧,新买的衣服肯定得第一时间炫啊,我都等一晚上了,再等不新鲜了。”
向遥轻吸一口气,跟他往纪念馆的方向走。
沿路李妄的嘴就没空过,室外他要大声说,进了安静的地方要小声说,看到路边黑衣服的德国人要说,进馆里看到旅游团也要说。
向遥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