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姜瑜躲避她的目光,神色凄楚又无奈。庄文闭上眼长叹一声,疲惫至极。

邹呈光下颌线紧绷,像是隐忍怒气,他深吸一口气问:“你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

“是不是你姐姐写的遗书?”

她心里一惊,那封遗书她早就拿走,看来邹呈光比她早一步就看过。

她不语,邹呈光接着说:“我们一直不跟你说实情,是怕你难受。现在既然要摊开来说,那我告诉你,你姐姐三年前出轨,想要跟我离婚,我不同意,因为调查过出轨那男人,是个什么摇滚乐队的主唱,拉着可颂喝酒嗑药。她为了能跟我离婚,捏造我家暴的事,她身上的伤可以说跟我毫无关系。就这么闹了一年,直到怀孕了,她才消停。可她当时又跑去找那男人,发现男人移情别恋,受不了打击,喝酒流产,又滥用药物,患上精神分裂。她为了让自己好受,把我和爸妈想象成加害者,还会写下那封遗书,让你也恨我们。”

庄可祺受到巨大冲击,内心开始动摇,但出于对姐姐的爱,仍坚持不信。她大声喊:“你污蔑!”

姜瑜抹了抹眼角浸出的泪,“是真的,有医嘱,连医生都开了证明,你姐姐得病了,那段时间苦了呈光,他一直受你姐姐打骂,还体贴包容。我们本来想送她去疗养院,他也不肯。”

邹呈光面露愧色,“都是我的错,早就该放她走。”

庄可祺什么都不想听了,她必须一个人待着,好好消化,好好厘清真假。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她一概不想听,捂住耳朵大声让他们闭嘴。他们真的就不再说话,都看着她,有担忧有探究。

姜瑜安抚她,“今天是你生日,都不要提了,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她懵懵地看着母亲,什么生日?姐姐不在了,他们怎么还有心情给她过生日。

“我要走了。”

姜瑜问:“你去哪儿?外面要下雨刮台风了。”

“让我一个人静静。”她退后几步,姜瑜还要拉,被邹呈光一个眼神止住。

她退到门口,转身拉开门往外跑。

这时才下午四点,天空乌云压顶,整个世界成了铅灰色。喧嚣的风声往她耳朵里钻,吹得鼓膜呼呼作响。

她抱住自己,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灌到裙子里,像一蓬蓬柔软羽毛抚摸她的身体。

可她周身不舒服,脑中乱流冲击,身体被无法定义的情绪填满。她迷惘至极,就算是误会又怎样,难道真的要嫁给姐夫吗?

她没发觉身后跟着一辆车,而车灯将她框在亮光中,一直为她照亮前路。

等那辆车按响喇叭,她才回过神来。

驻足回望,车子已经停下,邹呈光下了车,站在车旁看着她,只是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他走到她跟前,说:“上车吧,一会儿台风来了,打不到车。”

她仰着脸看向他,邹呈光很高,即使年逾四十,身姿仍然瘦削挺拔,没有大肚腩没有秃顶,模样仍旧清朗。单单第一眼看上去,他是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

灯光打在他脸上,半阴半阳,使得眉骨鼻梁更立体,眼窝更深邃。她始终看不透他,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男人,不论心智还是精神,都如山影笼罩她。

“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不是为自己,是为爸妈,为可颂。她只是生病了,不是故意说谎。”

她忽然如释重负,如果是一场误会,那她心目中全天下最好的爸爸妈妈又回来了,她不用再痛苦,不用再对他们失望......甚至连自己也可以从愧疚中挣脱出来。

邹呈光揽着她走到车前,替她打开门,手垫在车门上,小心翼翼将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