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面端上桌,菌汤香气扑鼻,她夹了一筷子放嘴里,原来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美味来。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涌到鼻腔,再涌到眼里。
她鼻音浓重地说:“谢谢。”
他似有些不自在,局促地“嗯”了一声。
两人埋头吃面,隔了会儿她问:“那空房间有人住吗?能租给我吗?等找到工作给你钱。”
他没回答,她心里忐忑,觉得这人特别古怪,拒绝也可以,至少回个话。
刚要再问,他开口了,“一个月七百,水电气平摊,自己做吃的,吃完必须马上清理。每天打扫卫生,保持卧室干净。保证一个月内找到新住处搬走。”
她点点头,想着一个月七百挺便宜,一点没去想钱好不好赚,要到哪里去赚。
吃过饭,他洗碗,她站在客厅不知道该干什么。这时敲门声响起,她看看门,又看看他,一动不动。
陈铎皱着眉说:“开门啊。”
她打开门,是老谭和星仔。
老谭提着几袋卤味,星仔抱着半打啤酒,站那儿跟她干瞪眼。还是老谭率先回过神,笑眯眯地说:“小妹,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她侧过身让他们进。
陈铎从厨房出来,问:“你们怎么来了?”
星仔提了提手里的酒,说:“家里电视机被这老头子搞坏了,今天世界杯四强赛,德国对西班牙,必须看,我买的德国赢,赢了请你们吃饭。”
老谭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一分钱赚不到,还学人家赌球,败家仔。”
星仔捂住头,赖笑道:“小赌怡情嘛,只压了两百啦。”
两父子将卤味和啤酒摆上茶几,打开电视调频道,球赛还没开始,正在播放新闻。
老谭又让陈铎焖点米饭,他们还没吃饭就过来了。等陈铎进厨房,他才发现那女孩站在沙发旁,似在放空,身体在这儿,灵魂在别处。
他展开和蔼的笑,“小妹,你坐啊,别拘束,要不我跟臭小子怎么好意思坐。”
星仔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狗腿似地对她说:“你坐你坐。”
她摇摇头,搬起沙发旁的矮凳,放在电视机前,离电视就半米距离,坐下紧盯屏幕。
裙子完全拖在地上,她却浑然未觉,抱着膝专注地听主持人播报新闻,想知道是否会有新鲜出炉的命案。
忽然肩膀被人碰了一下,她浑身战栗,惊恐地回头。
陈铎本来想让她坐远点,整个人杵在电视机跟前,还要不要别人看。可看到她惊惶的神色,有些惊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谭说:“阿铎,别老丧个脸,吓到妹妹了。”
星仔扔了颗椒盐花生进嘴里,砸吧着嘴问:“哥,之前怎么没听你说交女朋友了。”
“房客。”陈铎言简意赅地纠正完,又对她说:“你是近视吗?离这么近。”
她摇摇头,转过脸继续看电视。
他感觉这女人听不懂弦外之音,又直截了当地说:“你挡着别人看电视了。”
她再次转过脸看他,表情似懂非懂。
陈铎有些后悔,隐隐感觉自己惹上了一个麻烦。
老谭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你温柔点,别这么跟女孩子讲话。”又问她:“妹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这时主持人播报起昨晚台风的盛况,超强台风“蝴蝶”从太平洋奔袭而来,大风大雨要持续一个星期。
她怔愣片刻才轻声说: “小蝶。”
“姓什么,是本地人吗?多大了?”老谭作为长辈,忍不住就多关心了几句。
她想了想答:“庄小蝶,本地人,28。”
陈铎神色冷淡,双臂抱胸,懒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