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意消散几分,她又喊:“我全都录下来了,你这是故意伤害罪,证据在这儿,等着蹲监狱吧!”
大东放开张肖春,开始一脚又一脚踹门,并且大喊:“我打我媳妇儿,关你屁事!报警?我犯法了吗?傻逼!”
“不管是不是你媳妇儿,你这都是犯法!”
他踹得更狠,她吓得浑身颤抖,这一脚要是踹在张肖春身上,那真就闹出人命了。
所以害怕中还夹杂着庆幸,庆幸有一扇门替她跟张肖春挡出片刻生机。
张肖春在那头哭喊,抱着他的腰,不让他再踢门。显然是蚍蜉撼树,她又挨了一巴掌,被推倒在地。
庄小蝶简直想不通,这人没喝醉的时候像个人,为什么喝醉了就跟畜生一样。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只要门被踹开,她就瞄准目标,往他脑门眼睛上招呼。这是她第二次正当防卫,她有经验。
门锁已经踢松,锁头扭曲变形。她攥紧水杯,集中注意力,来吧,只要敢过来,砸死你这畜生。
这时楼道出现急促的脚步,敲门声骤然响起,“快开门,警察,接到报警说有暴力行为,开门!”
大东听到“警察”二字,瞬间僵住。
庄小蝶心想,刚才还叫嚣得厉害,这下忽然哑了火,看来根本没有醉得分不清好歹,只是借酒装疯,打女人的男人都是窝囊废!
张肖春趁他愣神的功夫,踉跄着爬起来,一把拉开门。
门外只有湿透的陈铎。
他在接到电话后,为了安抚庄小蝶,不让她过分焦虑,强压怒火和焦躁宽慰她。
挂了电话立刻穿上衣服,不顾外面狂风骤雨,一面打电话给熟人,一面飞奔赶来。
他眉头紧锁,看一眼鼻青脸肿的张肖春,立刻一个箭步冲进去,不等大东反应,直接锁住他的手腕,将他翻身按在墙上。
大东挣扎两下,却发现对方力气极大,根本挣脱不了,咬牙喊:“你他妈谁啊?警服都没穿,是不是冒充警察!”
陈铎朝他腘窝踹一脚,大东顺势跪下,气焰也消下去几分,从叫骂转变到为自己辩解,“她是我媳妇儿!我教训她怎么了?”
陈铎冷笑一下,语气平静,“闭嘴,留点力气跟警察说。”手下力度加大,大东疼得五官扭曲。
张肖春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小声抽泣。卧室门打开,庄小蝶握着玻璃杯,一晃三摇地走出来,倚靠在门框边,气若游丝地说:“太好了,你来了”
陈铎看她脸色发青,嘴唇泛白,汗水浸湿额角,心脏忽地揪起,仍是不动声色地说:“回去躺着,等处理完,我带你回家。”
她听到“回家”,微微一怔,有些感动,又害怕是自作多情。偷偷打量他神色,想知道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客套,可他说完就转过脸去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两名警察出现在门口。
其中一位方脸警官扫视屋内狼藉后,对陈铎说:“你小子又多管闲事,没动手吧?”
庄小蝶看到这警察第一眼,就觉得格外眼熟,便一眼不错地盯着警察的脸,使劲回想。
方脸警官感受到她毫不遮掩的眼神,回看她一眼,笑了笑。庄小蝶如遭雷劈,终于想起这是那天在酒吧里临检的方脸警官,他竟然跟陈铎认识。
陈铎将大东推给钟勇良,“管不管闲事,你看他身上有伤吗?”
钟勇良控制住大东,给他戴上手铐,开始向张肖春询问情况。张肖春犹豫了,内心挣扎,不知如何开口。
“春姐!”庄小蝶恨铁不成钢地喊。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她,庄小蝶虽语气过激了些,但脸上眼里都是关怀和鼓励。
“从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