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呈光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出车外,飞撞上一棵老树。树干震颤,雨水混着血水淌下。他绵软倒地,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姿势,头颅歪折,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妈呀看的我好紧张好紧张 快来甜甜番外治愈我啊啊啊
挖去,太有画面感了,好久没看到这么对我胃口的小说了
58 菲薄的流年(1)
大雨磅礴而下,整个水库被笼罩在氤氲水汽里,天地模糊成一片。
雨幕吞噬亮光,两盏车灯刺入黑暗,像在黑板上划出两道如粉笔灰般浅淡的影子。
陈铎跑到翻倒的车前,只看一眼,心脏被生生撕裂,痛到他喘不过气。
庄可祺上半身仰躺在车外,雨水冲花了脸上的鲜血,下半身被车子压住,破碎的车窗边缘挂着殷红血珠。
他跪倒在车前,泥水浸透膝盖,探头望向车内。万幸,双腿并没被压住。
他轻轻拖出她,抱在怀里喊着她的名字。她睫毛颤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一颤,低头细看,才发现只是雨水打湿了睫毛。他瞬间被更深的恐惧攫住她身体冰凉,毫无反应,
远处警笛刺耳,红蓝光芒在雨雾中闪烁,警车赶到。
他顾不上多想,抱起庄可祺,快步走向车,冲钟勇良喊:“开车,去医院,快!”
途中,他紧紧抱着她,手按住心脏位置,生怕错过一丝起伏。
她的心跳联动着他的心跳,他低头贴近她耳边,声音沙哑,反复呢喃:“坚持住,到医院就没事了。”
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活着,他才有活下去的理由。
陈铎往后的每一场噩梦都逃不开那一夜。
有时梦到自己去得太迟,她已经被深埋坑中,有时梦到自己去得正好,却还是没能阻止车祸。
梦是潜意识的映照,他只是痛恨自己没有在她被拖进那部车时,就救出她,让她免受折磨。
可终究是梦,现实是那晚他与钟勇良赶去医院,庄可祺被推进手术室,进行了十二个小时的手术。
他在手术室门口坐了十二个小时,一动不动,庄文姜瑜来了也不知道,沉进了一种麻木空洞的状态。
直到医生出来,他才重返人间。
医生摘下口罩,声音疲惫:“她头部撞击太重,颅内有血肿,压住了脑子里的神经。我们做了开颅手术,清理了血肿,可脑组织水肿还没消退,尤其是靠近海马体那块,损伤不小。现在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都不好说,只能看她自己。”
陈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手还攥着她手术前沾血的外套,指节发白。
姜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活着就好,祺祺是有福气的,一定能醒。”
他听进去了这句话,深信她生命力惊人,一定能很快醒来。
他作为陪护住进医院,每天亲历亲为给她擦拭翻身,按摩手脚。因为美国一行洽谈顺利,褚云便让他在医院处理文件,开视频会议。
他全天候守在她身边,白天抽点时间处理工作,晚上就睡在床边的陪护床上,偶尔会跟她说说话。他本就不善言辞,自言自语也会时常卡壳,明明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无比怀念她的声音,骂也好,怎么都行,往后他都会一字不漏地听进心里。
有一天晚上,他给她手腕处的伤疤上药。疤痕太深,而且不止一条,纵横交错在手腕上,每回看都触目惊心。他想用祛疤膏抚平痛苦灰暗的记忆,至少等她醒来,不会触景伤怀。
忽然想起那枚戒指,取出戴在她手指上,竟大了一圈。刚戴到指根,手一垂下就滑落。
他只想着是自己没有提前做好功课,买大了,根本没意识到是她瘦得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