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气、身体、以及母亲。
她推着庄文到医院草坪晒太阳,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说自己出走这一年来干了什么,说自己遇到了爱情,说陈铎多么的奇怪又多么的可爱,还说自己学会了很多东西,包括自力更生,以及坦然面对未来的人生路。
庄可祺说几句,就问,爸,你明白吧?庄文默默听着,连说一个完整句子都困难,就神情木讷地点点头,也不知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说了一个多钟头,庄可祺蹲到父亲膝前,仰着脸说:“爸,姐姐在天上看我,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你呢?你还在纠结什么名利吗?邹呈光害得我们一家病的病,死的死,你还要继续被他控制吗?”
庄文整张脸皱起,嘴唇嗫嚅几下,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
“爸,是我们把姐姐害死的,她每天都很痛苦,家里却没一个人关心她理解她。爸,我要舍弃一切,公司别墅车子,统统不要,就为给姐姐讨一个公道。”她说完伏在父亲膝头轻声啜泣。
一只手温柔抚摸她的发,头顶响起一把干涩沙哑的声音: “对...对...不...起。”
她抬起头,父亲背着光,脸色黯淡,眼泪在皱纹里纵横交错而下。
她哽咽道:“我们说再多对不起,姐姐都听不到了。”
庄文瘦骨嶙峋的身体不住颤抖,她擦干净泪,握紧他的手,说:“回去吧,你该休息了。”
刚要起身,手却反被父亲拉住,很用力地握紧,他一字一地说:“想做什么...就做,爸爸...去...坐牢。”
回到别墅时,邹呈光竟然来了,看她眼睛红肿,调侃道:“怎么?你爸活得好好的,你哭什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