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特地加大药量,为了盖住味道,还加了当归黄芪进去。
她定了定神,拿出十分演技,端起自己那盅汤,嘟哝着说:“怎么了嘛,有这么难喝吗?”接着喝了一口,斜睨他佯嗔:“这不正常的药膳味嘛,你最近不老是犯困吗?我辛辛苦苦专门给你补身体的,好歹也喝几口啊。”
邹呈光很受用,老不正经地笑道:“今晚别走,我让你看看我身体好不好。”
她恶心坏了,脸上还要装娇羞,“说好了等到新婚夜。”
他站起身,一手抚摸她的发,“祺祺,你最近这么乖,真的会让我误会你别有所图。”
她睁着一双无辜大眼,“是别有所图。”
邹呈光怔愣一下,凝起眉目,冷声问:“图什么?”
“图你结婚后能对我好点,别打我。”
邹呈光又一愣,随即笑起来,“只要你乖,你姐姐还不是自作自受,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瞎搞。”
她强忍怒意,转移话题,端起他那碗汤,柔声说:“我听医生说的,当归补阳,你喝吧。”
邹呈光不接,那只手从头发下移到背部,一点点摩挲到臀,狎昵地凑到她耳边说:“补了阳,我没地方宣泄,你得留下来。”
她想了想说:“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打人。”
他没正面回答,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鬼机灵得很。”就着她的手,喝下半碗。
她不满意,撒着娇劝,喝完嘛,都是我的心意。最终一滴不剩的都送进了他胃里。
她在心里长舒一口气,老畜牲,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饭后,他照例歪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像是强撑着不让自己闭眼。
庄可祺假装收拾碗筷,眼角余光却死死锁在他身上。过了十分钟,他的呼吸渐重,手从额头滑到腿上,眼皮耷拉着,终于歪倒在靠垫上。
她屏住气,轻手轻脚走近,试探着推了推他肩膀没反应。
她又低声喊:“邹呈光?”他喉咙里咕哝一声,像睡梦中的呓语。她松了口气,心想倒半瓶进去,果然够了。
她快步走到书桌前,拖过那台笔记本电脑,指纹锁的蓝色光点在黑暗中闪烁。
回头看了眼邹呈光,他头歪在沙发上,嘴角流出一缕涎。她抓起他的右手,手心湿冷,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手指忽地一动,她毛骨悚然,定睛看了他几秒,还好,并没醒来。
她立刻将他的食指按在识别区,屏息等待。
“滴”一声,屏幕亮起,桌面跳出一堆文件夹。
她咬紧牙,插上提前准备的 U 盘,开始翻找。
监控文件夹赫然在列,标记着日期。她点开最近的几个,画面是公寓的客厅、厨房,甚至卧室全是她这几天活动的片段。
她胃里一阵翻涌,看来这段时间,自己也被他盯着。再往前翻,日期跳到姐姐还在世时。
她点来其中一条,赫然就是姐姐躺在地毯上,被拳打脚踢的家暴现场。她心里涌上层层叠叠的恨意,只是随便点出一条就是这番情景,那是否说明,他日日都在对姐姐施暴。
更重要的是,他连三年前的视频还留着,根本就是一种病态的收藏癖。会不会偶尔拿出来凭吊一番,来纾解欲望和压力。
这个死变态,此刻她恨不得他死。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忍再看下去,关掉视频,勾选所有,拖进 U 盘,进度条慢得像在嘲笑她的焦急。
就在进度到 80%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哼。
她猛地回头,邹呈光的手指动了动,眼皮颤了一下。她僵在原地,笔记本风扇的嗡嗡声突然变得刺耳,像在放大她的心跳。
这时邹呈光脑袋一歪,眼球开始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