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爸就听天由命了。你爸身上还有案子,又躺在医院里,就让法院看着办,总不可能不管。”
庄可祺问:“你呢?”
“我?我不知道,回娘家住呗,等你爸爸康复,再做打算。”
接着姜瑜又拍拍她,“去睡吧,让我安静待会儿。等晚宴那天,我找机会帮你跑。”
她知道母亲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拒绝还是接受。平心而论,她想接受,可又怕邹呈光整爸妈。
庄可祺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一眼母亲。姜瑜窝在沙发里,双手捂住脸,无声啜泣。她这时才发现母亲瘦了好多,毛衣变得空荡,拱起背时,甚至能勾勒出脊梁骨的形状。
她不禁想,邹呈光为什么不去死。
这晚她辗转反侧,天快亮才勉强入睡,临近中午时,又被猛烈的敲门声吵醒。
门外是助理,她那不苟言笑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惊慌地说:“庄太太吃多了安眠药,现在昏迷不醒,救护车已经来了,正在隔壁抢救。”
庄可祺连忙穿好衣服,跑进姜瑜卧室,医护人员正将人抬到担架上。
她脑子空白一片,下意识跟着抬担架,一路跟车去医院。途中医生告诉她,姜瑜服用过量艾司锉仑片,急性中毒导致昏迷,需要送往重症监护室抢救。
她懊悔不已,看来昨天那场坦白给母亲造成了沉重的心理打击。她相信母亲没有自杀的打算,只是因为睡不着,吞下一片片安眠药。
明明说好了,要帮她逃跑,怎么可能一死了之。也许为了让她解脱才会寻死。
她翻来覆去想,越想越痛苦。
姜瑜抢救后脱离了危险,但一直昏迷不醒。庄可祺在病房里加了张看护床,准备守着母亲直到康复。
晚上九点时,姜瑜还没醒,邹呈光来了。
助理当时叫救护车前,就通知了邹呈光,他不慌不忙安排,让助理叫私立医院的救护车,这家医院他有投资,方便掌控。
邹呈光专门给她们安排了单人病房,他来的时候,助理在门外候着,递给他两部手机。
一部是他给的,一部是陈铎给的。
庄可祺走得匆忙,忘记带手机,助理便贴心去卧室搜寻,正好搜出两部。
邹呈光接过手机翻看,一条条通话记录,都在昭示他被戴了多少顶绿帽。
胸中腾起一股怒火,好一对苦命鸳鸯,他偏要棒打狗男女。
他走进病房,姜瑜没醒,还带着氧气罩。庄可祺靠在沙发上假寐,这一天下来身心俱疲,根本没心力想其他事。
他拽起她,庄可祺跟散架了一样,在他手里晃了晃,空蒙蒙地看着他。
邹呈光在她眼前晃晃手机,狞笑道:“这几天都跟野男人聊什么了,嗯?”
庄可祺平静地说:“关你屁事。”
他一巴掌呼过去,打得她倒回沙发。
“贱货,别给脸不要脸,”
庄可祺回过头,脸上挂着讥诮的笑,眼底盛满不可一世的轻蔑。
她从里到外地瞧不起他。
他气急,捏住她下颌,咬牙道:“你真是个谁也养不熟的白眼狼,昨晚上你跟你妈说了什么,搞得她吞药自杀。我告诉你,要再耍花样,等你妈好了,我就送她去疗养院,再送你爸几年刑期。你嘛,就天天当我的小母狗,等着挨罚。”
她笑容消失,“我爸的事是不是你设的局?”
他狠戾道: “自己琢磨。”
庄可祺眸中亮光黯淡下来,她听懂了,律师是他请的,胜诉还是败诉都在他一念之间。
邹呈光见她气焰渐消,更加肆无忌惮,“我告诉你,你必须为那一刀付出惨痛代价,你爸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