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顺理成章地放他们进去,给他们指了路。
途中看到邹呈光的车出来,他们停好车,陈铎看着别墅二楼亮起一盏灯,想了想,让钟勇良以警察身份拜访姜瑜。
如果庄可祺也在,就找个借口让她上楼回房间待着。如果庄可祺不在,那二楼那个亮着灯的房间就是她的卧室。
他只需要钟勇良拖住姜瑜一会儿,替他争取点时间,翻上二楼找人。
钟勇良很嫌弃地看他,告诉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说,没下次了。心里的潜台词是,这是最后一次让她脱离轨道。
得益于陈铎常年做引体向上,也得益于阳台的栏杆设计古朴而稳固,附近的墙壁上有一些小巧的雕花凹槽和突出的装饰线条。这些元素为攀爬提供了极好的支撑点。
他登上一楼花坛,脚尖踩到凸起的装饰条,攀到一定高度,借力一跃,抓住了二楼阳台栏杆,再一个引体向上,很轻松就爬上了亮着灯的卧室阳台。
庄可祺想,我男人做什么都厉害,就算做贼也能做到贼中翘楚。
陈铎说:“我们说好共进退,别对我隐瞒,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再隐瞒,将姐姐的死,邹呈光的意图,自己的打算,都一五一十跟他说清楚。
陈铎沉吟片刻,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愣住,“跟你走?”
“对,抛下一切,我们去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抛下一切就等于抛下跟父母的血缘羁绊,邹呈光不就是凭着这个羁绊在掌控她。
可他许的未来太有诱惑力,私奔去另一座城市,隐姓埋名从头来过。
她问自己想不想一走了之,当然想。她又问自己敢不敢一走了之,诚实面对内心,她没法心无旁骛地离开。
他才刚刚有起色,还有大好未来等着他,而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抛弃父母。
庄可祺埋下头,幽幽说:“我现在没法丢下爸妈,也没法放下姐姐的仇,是他害姐姐自杀,他必须得报应。”
“你怎么让他得报应,你姐自杀已经过去三年多,根本不可能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他蓄意谋杀,连起诉都没法起诉。”
“他在家里装了监控,说不定能从监控录像里找到家暴和喂药的证据,药物来源也是个线索。”
“如果他都删了呢?”
庄可祺看向他,神色决然,“如果没有删呢?”
他很清楚姐姐的死是她的心结,解开才能获得自由,不论身体还是心灵。
庄可祺接着说:“我既然知道他是魔鬼,怎么忍心让爸妈落他手上,爸爸还在医院躺着,至少要等他醒。爸妈他们......他们只是被蒙蔽了。”
陈铎看着她,轻叹一声:“有时候蠢比坏更可怕,特别是蠢人被坏人拿来当枪使,没人招架得住,更不要说你。”
她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没法这时候走。”
陈铎默然片刻,最终妥协,“那别独自涉险,办法我们一起想,你手机呢?”
“被他扔了。”
庆幸他没放弃,那男人就是个疯子。
他说:“明天买个手机,别跟我失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庄可祺抱住他,轻声道谢。
手机响起,是钟勇良发来消息,说姜瑜已经起疑,自己拖不下去了,让他赶紧走。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是姜瑜上楼了,一边走一边喊:“祺祺,刚才警察来了。”
庄可祺推开陈铎,“快走,明天再说。”
陈铎俯下身吻了吻她,转身撑着栏杆跳下阳台,动作迅猛如猎豹,安稳落到了草坪上。
她看陈铎身影没入黑夜,觉得自己就像紫霞仙子看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