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想扫兴,会说得更多,比如说未来做很多事都需要身份证户口本,特别是结婚生子买房子。也许正因为她什么都没带就跑出来,她父母才会有恃无恐,觉得她迟早会灰溜溜回家。
“我们会过得很好很好。”她说。
“嗯,我努把力给你买套有电梯的房子。”
她先是不解,十多秒后终于想起是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忍不住偷笑。原来他一直暗戳戳记在心里,真是闷骚得很。她抬起头,笑着问:“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陈铎瞥她一眼,淡然道:“不知道。”
她有些烦他,这时候还气定神闲,又咄咄逼问:“那你知道什么?”
他轻轻挑眉一笑,撩起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不知道的意思是,也许更早。”
她被击中,仰起脸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视线下移,看到他的喉结,看上去很诱人,便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颈。
嘴唇刚离开他温热的肌肤,他身体蓦地僵硬,慌忙推开她,满脸不自在。
她觉得纳闷,又不是吸血鬼开餐前尝尝咸淡,怕什么怕。
可他从脖颈到耳根全红了,她觉得很好玩,忽然生出个大胆猜测,那不会是他的敏感带吧。
这么一想,心中蠢蠢欲动,作势要扑向他。刚扑到一半,他迅速起身,让她扑了个空。
“你怎么了?”她大言不惭地装无辜。
“困了。”
她一拍沙发,控诉道:“凭什么你想亲我的时候随便亲,我想亲你的时候,你就扭扭捏捏,你这样很矫情。”
陈铎一言难尽看着她,想这女人讲完一大堆伤心事,还能这么不着调,实属人才。
况且现在夜深了,是人类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他是男人,很容易这时候犯错,而他又是传统男人,认为很多事要婚后再做。
两相一矛盾,他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他摸摸她的头,“洗洗睡吧。”
“一起洗洗睡啊。”
陈铎给她一记“你没救了”的眼神,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她笑晕在沙发上,以后多了一项乐趣,总爱有事没事试探下老古板的底线。
第二天陈铎去找了龚雪来。
詹佩玲和褚昕都在,快过年了,她们难得聚在一起,聊会儿天,让龚雪来教织毛线。
褚昕自那次受伤后,没再见过哥哥,这时很激动,跳起来抱住他胳膊问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自己。
詹佩玲和龚雪来也很惊讶,这么几年,他只来过一次,还是为了庄小蝶。
他没理褚昕,跟母亲说:“我有事跟你说。”
这言下之意是想单独聊聊。龚雪来听出来了,起身领陈铎去花园里,正好抽支烟。
龚雪来吸一口烟,笑着问他什么事。
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和褚叔认识邹呈光吗?”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认识但不熟,我和老褚只在股东会和公司年会上见过他,还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怎么了?”
“你知道他最近怎么样吗?”
“好久没见,不过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庄可祺应该都跟你说了吧,毕竟他是她姐夫。”
“你们听说过他妻子自杀吗?”
“嗯,挺可怜的,刚娶了个年轻妻子,没两年就成鳏夫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陈铎想了想说:“你帮我打听一下,顺便打听一下庄家。”
她笑起来,“你把你妈当什么了,到底要干什么,直说。”
陈铎半天没吭声,忽然很严肃地看着她,庄重地喊了声“妈。”
龚雪来又意外又好奇,看他这架势,像是要跟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