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纳罕鄂仑看着萨格勒,眼中满是失望:“既然你执意违抗本汗的命令,便当做本汗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带上查铪,滚回你们的地方!”

萨格勒心痛的几乎在滴血,他极力维持的叔侄关系就这么破裂了,他注意到纳罕鄂仑还是没有提到昂格尔,不禁问出声:“那昂格尔他……”

“呵,”纳罕鄂仑几乎气笑了,他现在怀疑自已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萨格勒堪当大任,如今看来,实在是个没眼色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与本汗讨价还价?如果你再不走,你和你父汗,就都跟昂格尔一起终身监禁吧。”

萨格勒简直难以置信,难道他都如此示弱了,还是不能让纳罕鄂仑打消终身监禁昂格尔的念头吗?

到底为什么……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这个女子竟然在纳罕鄂仑心中有了这么高的地位……

他看向白玉质,白玉质在纳罕鄂仑没注意到的时候回以一个挑衅的笑。

萨格勒被这个笑吓得一哆嗦,他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这个笑代表着什么,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已到底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他愣在原地,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白玉质。

纳罕鄂仑看过去的时候更是勃然大怒,当下怒斥萨格勒:“你在看什么?还不给本汗滚出去!”

白玉质也适时露出一丝怯意,更是叫纳罕鄂仑怜惜不已,连带着对萨格勒更加厌恶。

于是等萨格勒带着因为重伤而昏迷不醒的查铪可汗回到他们自已的领地的时候,就被告知自已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亲兵已经被纳罕鄂仑尽数收回,并且纳罕鄂仑有言,从今往后不许他再有亲兵。

这就是废了。

一个成年之后都不被允许建功立业的王子,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前途。

他最多就只是能继承父汗留下来的兵马。

可是这些年来,查铪可汗被纳罕鄂仑打压,如今势力已经日渐衰微,之后也只会越来越日薄西山,根本不可能是纳罕鄂仑的对手。

萨格勒瘫坐在地,看着母亲痛苦流涕的样子,再看看父汗昏迷不醒的状态,又想起被扣押在纳罕鄂仑处终身监禁的弟弟,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一样。

明明在今日之前,他还是被纳罕鄂仑唯一看进眼里的小辈,是被所有人恭维会继承汗位的王子,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可是现在,他如同丧家之犬,永无东山再起之日。

*

议事堂中,白玉质三人还没走,老祖宗先是高兴的摸了摸白玉质的肚子,然后才神情复杂的对纳罕鄂仑说。

“大汗,你这样重罚昂格尔,是不是有些……”

白玉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老祖宗虽然更偏向于她和腹中孩子,但是昂格尔到底也是她孙子,她肯定不想让他死于鞭刑。

纳罕鄂仑正色道:“祖母,如今昂格尔才多大,就有了害人之心,且那孩子报复心极重,我若不能将他制住,他日后保不准要如何报复她们母子二人。”

想起昂格尔的手段,老祖宗也是心有余悸,又想到她盼了许久的孙儿就在白玉质腹中,可差一点儿就被昂格尔害死,她也是愤怒不已。

终归还是叹了一口气:“你叫人行刑时瞧着点,怎么也得留下昂格尔一条命吧。”

纳罕鄂仑不置可否,默认了不叫昂格尔死,老祖宗看他这样也就放心了。

白玉质在这祖孙二人面前没有做声,老祖宗怕她觉得心里头不舒服,就起了个别的话头想宽慰一二,想想就又提起了之前的事。

“之前大汗不是还不同意叫她生育,现在可倒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白玉质就笑得甜甜的。

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