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质思索片刻,心里其实有了个办法。

纳罕鄂仑抛却大汗的身份,其实是一个性格相对来说比较好揣测的男人。

他生而勇武,同时因为老祖宗的关系对女子多有宽容,这样的男人大多不愿意示弱,宁可打碎牙往肚子里吞都不会把自已内心深处的伤疤拿出来示人。

但是伤疤越是遮掩就越是脆弱,他越不愿意提起什么就是越在意什么。

那四个王子的出生是令他无比沉痛的,甚至于这个敢于在战场拼杀的汗王不敢再面对一次这样的痛苦。

这也就是为什么纳罕鄂仑宁愿让喝避子汤也不让再有自已的孩子出世的原因,不是他不喜爱孩子,恰恰是因为他实在太在意,所以才不敢再尝试一次。

这种男人看似不好说服,但是如果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白玉质神神秘秘的,笑看老祖宗:“妾以为,攻心为上。”

“攻心?”

“正是,老祖宗不如给妾一月的时间,以这个时间为界限,如果妾还不能让大汗敞开心扉,再用老祖宗的办法也不迟。”

既然从外难以突破,那就从内攻陷。

白玉质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唬住了老祖宗,她便答应了:“我老了,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都在玩些什么把戏,便依你所言吧。”

二人达成协议,相互之间都心照不宣一般开始聊起别的闲事,白玉质柔柔弱弱的样子竟然意外的得老祖宗喜欢,一老一少相处得格外和谐。

这种和谐一直持续到颜金姑姑进来禀告说纳罕鄂仑带着萨格勒一起来给老祖宗请安之后。

白玉质是眼看着老祖宗的脸色从一片和蔼到冷若冰霜。

她停止说笑,看着老祖宗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叫他们进来。

如今正是秋日,草原上已经不大热了,所以萨格勒已经穿上了稍微厚些的衣物,但是纳罕鄂仑还是一如既往的袒露出半边胸膛。

白玉质竟然还从他古铜色的肌肤上面看到了自已的齿痕!

她低着头,给纳罕鄂仑请了个安。

而萨格勒现在的身份,说是白玉质半个侄子也不为过,自然也要给她请安。

这个道貌岸然的白眼狼笑着给白玉质行礼:“见过九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