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质出来的时候朝阳也出来了,两个人前后脚而已。朝阳看着白玉质明明跟她穿着同样的衣裳,但是看起来就是更美一些,气得压不住,对白玉质训斥道:“放肆,你一个庶出,见到本公主怎么补行礼?”
白玉质一脸为难,轻声回应:“请公主恕罪,大汗说,叫妾今后与公主平礼即可。”
松里也帮腔,她已经被白玉质的美貌折服了,现在谁要是说白玉质不好,那松里一百个不乐意:“公主现在与我们阏氏同为大汗的女人,地位自然等同,我们阏氏是不用跟您行礼的!”
这是事实,就算朝阳再怎么不甘心她也没办法改变纳罕鄂仑的决定,只能愤愤先走,稳稳走在白玉质前面。
白玉质也懒得跟她争抢,太幼稚了,在大金,谁得纳罕鄂仑欢心谁才是真正的尊贵,争这一时之气能有什么用。
“请阏氏上马!”
大帐外早就有草原勇土在等候,篝火会在草原大巫的住所外,在长生天祭坛的面前点燃,距离白玉质她们的帐子有些距离,所以要骑马去。
但是考虑到白玉质与朝阳公主都来自中原不会骑马,所以在马背上临时加了一层防护,由几个身手好的勇土牵着马。
两边牵马的勇土可不会让着朝阳公主,硬是一左一右的让白玉质与朝阳公主并排而行,就这么一路到了长生天祭台。
“来了来了!大楚公主来了!”
白玉质从马背上往下望,一座由巨石打造而成的祭台高高伫立着,只看台阶大概就有白来阶,中间是足足有一人高的大鼎,鼎上描绘着各种动物图腾,其中狼图腾最为突出,那只威风凛凛的巨狼正对着白玉质张开獠牙,代表着最原始的图腾信仰。
而祭台正对面是一座仅仅比祭台低几尺的汗位,同样是用蛮石打造而成,粗犷狰狞,很有野性,纳罕鄂仑就坐在上面,王座之上还铺着一层白老虎皮,原著中曾说纳罕鄂仑天生怪力,十三岁曾生擒吊睛白虎王,应当就是这个虎皮的出处了。
在汗位周遭,许多桌案围绕着篝火摆放,第一圈的人也都大多戴了像纳罕鄂仑一样的狼牙装饰,应该就是大金附属部族的王了。
白玉质在其中一人身后看到了萨格勒,那这人就应当是纳罕鄂仑的大哥,查铪可汗。
至于阏氏们,大阏氏在纳罕鄂仑汗位右侧下首,其余的都在大阏氏身后。
按照座位的顺序,纳罕鄂仑长子乃是大阏氏所出,二子是三阏氏所出,三子是四阏氏、也就是曾经嘲讽白玉质不会骑马的那一位,幼子则是七阏氏所出,还尚在襁褓中,被七阏氏抱着。
在场所有人都在审视着大楚来的这两个阏氏,白玉质清楚,这种审视不是针对她本人,而是他们在看,那些附属部族的王要用和亲来的公主来估测纳罕鄂仑对大楚的威慑力,或者说他们在变相的通过公主的“质量”来计算纳罕鄂仑的实力。
这关系到他们是否还要继续臣服于纳罕鄂仑,臣服于大金。
因为如果大楚战败送来的公主其实是个平平无奇的人,他们就要怀疑大楚的楚灵帝是否在敷衍纳罕鄂仑,这种敷衍在议和后看来就是一种挑衅。那就证明大楚并不是真的惧怕大金,纳罕鄂仑的威慑力在这些汗王心中就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