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后,林会长终于又开了口:“你晓声表妹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育好,那日之后,她被我关在房中面壁思过,最终留下了一封书信,便自裁谢罪了。”

林会长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徐寒山。

这纸上面的字迹倒是娟秀,但是徐寒山知道,这定然不是林晓声自已写的。

林晓声此人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绝对不是能为了家族名誉便能甘愿赴死的人,何况林晓声并不觉得自已对白玉质做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那日在金山蝴蝶,她还理直气壮的说白玉质卑贱,死了也就算了这样的混账之语。

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是面壁思过就能明白自已的罪过的。

林会长之所以这样说,恐怕是叫家中的族亲长老一起商量过,最终才将林晓声处死,但为了维护林家名誉,便说她是幡然醒悟,自裁谢罪罢了。

不过徐寒山只要结果,只要林晓声死了,那不管她是怎么死的,徐寒山并不在意。

至于手中的这封遗书,也是林会长拿来想要让徐寒山息怒罢了。

见好就收的道理徐寒山明白,既然林晓声已经死了,那这笔烂账就可以一笔勾销,林家没有那个胆子欺骗他,那此事就此作罢。

林晓声的死算是林家给了徐寒山一个交代,那徐寒山自然也不吝啬那点名声。

“既然如此,林家的小姐去了也不是小事,自然该让各家知晓,她是自戕,葬礼便免了,不过消息却是能传出去的。你说如何啊,舅舅?”

林会长颤抖着手,嘴角挤出笑来:“寒山说的极是。”

这就是徐寒山给的承诺了,林家损失的名誉,他会派人补回来,那林会长此行的目的就也算是达到了。

有了这份承诺,至少代表着徐寒山没有迁怒于整个林家,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林晓声连葬礼都没办法办的这件事,林会长也认了。

他心里现在谁都不怨,怪只怪林晓声自已不争气,犯了这样大的错,能为林家挽回声誉,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林会长走了,二姨娘也告退,说是要给徐寒山和白玉质单独相处的时间,所以徐寒山便抬脚走进了白玉质的屋子。

小晴正在给白玉质梳头,赵老说这法子能通气血,所以小晴这些时日是每天都要给白玉质通头发的。

白玉质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铺撒在床榻上,像是一片黑色的丝绸,看起来便光滑柔软,徐寒山凑近,摸了摸那发丝,手感果然是极好的。

“你下去吧,我来给太太梳头。”

小晴便欢天喜地的应了,她最愿意看到自家小姐被宠着了,见徐寒山这样喜爱白玉质,心里只有高兴的。

于是便成了徐寒山伺候白玉质。

“太太在公馆里,闷不闷?”

徐寒山势大,公馆里旁人都不敢来的,就算是真的想来瞧白玉质,也害怕自已被说成是趋炎附势之徒。

所以徐寒山这样问白玉质,怕她自已在这里无趣。

白玉质本来闭着眼睛的,听闻这话,就又睁开眼睛,有些爱娇的把徐寒山的手拉下来。

她自从有孕之后,与徐寒山亲近了许多,徐寒山只会觉得高兴,也想着或许是怀着宝宝,所以她才有些黏着他了。

“我可以叫人进来陪我吗?”

她眼睛瞧着他,眼眸中都是纯然的喜悦和期盼了,这叫徐寒山怎么舍得拒绝。

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怀着他的骨肉,还这样求着他,只要是个男人,那都是拒绝不得的,何况徐寒山本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可以,你想叫谁来都无妨。”

赵老说心情好了,也会有助于身体的恢复,徐寒山想着叫她高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