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在白玉质嫁过去的当天徐老爷就没了。

听闻这消息的时候可把田氏气得够呛,还以为这富贵日子就这么飞了。

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徐老爷是没了,来了个更厉害更年轻更有盼头的徐寒山。

那田氏可不就又来了精神,拉拽着白夫子非要来公馆瞧一瞧,跟白玉质联络感情。

白夫子当初把白玉质卖了的时候事情做得不可谓不绝,他那股迂腐的文人气一上来,觉着现在来找白玉质简直就是丢了大脸面,因此遮遮掩掩的很是不情愿。

田氏可不像白夫子,她最不看重的就是什么自尊面子,那东西再好,还能有实打实的荣华富贵好?

所以她看见白夫子拉拉着脸,就很是不快:“老爷,咱们这是来见您亲闺女来了,你怎么还板着一张脸呢?”

白夫子吭哧半天憋出一句:“当日给她卖了的时候你也在场,怎么就没听见那句我与她恩断义绝的断词呢!”

的确如此,原身对于冲喜之事十分抗拒,白夫子不耐之下当场说出与白玉质已然不再有父女情分,将白玉质整个人都交由徐家处置。

田氏是听见了的,但是她不以为然。

“老爷,此言差矣啊,这父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呢,当初你们二人不过都是气话而已,现在这样子不是也都皆大欢喜了吗?这玉质得到了徐寒山的青眼,这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有今天,还不是得感谢老爷你给了她进徐府的机会吗?”

田氏最擅长颠倒黑白,硬是将坏的也能说成好的。

不过她心中也的确这么想就是了。

田氏自已贪慕富贵毫无底线,就想着旁人也都如她一般,自然觉着白玉质有了今日这造化,也离不开前几日的磋磨,若是换做她自已,说不定还真就要感恩戴德呢。

“啧啧,”田氏打量着公馆的门庭处,忍不住发出感叹的声音:“瞧瞧这大宅子,什么人才能住在这儿啊,以前是我没见识了,还以为徐府已经是顶好的去处,却不知道这富贵也是人外有人,玉质可是要享福了。”

白夫子绷着脸,他还是放不下面子来,但是心中却也因为田氏的话而动摇。

事实的确如此啊,别管他是为什么将白玉质送进徐府的,但是现在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吗,更何况他再怎么说也是亲爹,这一朝富贵起来,养他与田娘二人又不成问题。

“这人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白夫子等的不耐烦了,他总觉得在这门口路过的行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

不异样才怪了,白夫子家里穷的都快要揭不开锅了,也就是靠着把白玉质卖了的那些钱才能安安稳稳的过这几天,其中的大头又被田氏拿去给自已置办衣裳去了,白夫子现在还穿着洗得褪色的长衫。

要不说这人就是个贱骨头呢,当初原身的亲生母亲在世时,什么好的贵的都是紧着白夫子先来,可就这样,到了中年还是被嫌弃不够貌美风情,被田氏给活活逼死了。

田氏倒是不着急,她有的是耐心:“老爷别急啊,这可是公馆,人家谨慎些也是正常的嘛。”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里头出来了。

正是那通传的军土。

他现在的态度与之前可是大不相同了,他哪里知道白玉质与白夫子和田氏之间的恩怨。

听白夫子刚来时自报家门说是白玉质的父母,还真以为田氏是白玉质亲娘,不仅如此,还觉着这二人竟然能被陈副官请到正厅去,想必与白玉质关系亲近。

白玉质现在可是连陈副官都要讨好的人,他自然不敢怠慢她的亲族,所以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您二位跟我来。”

白夫子看他如此,顿时志得意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