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并不影响她观察任规。

任规穿上衣服的样子与梦中那副被欲望操控的模样很不一样,他在末世里也很注意维持自已的形象,大概可以这样形容,因为白玉质觉得,他实在太像是那种斯文败类。

任规穿着得体的灰色风衣和黑色的西装裤,最里面的白衬衫没有系领带,但是也规规矩矩的扣在喉结的位置下面,那里凸起的格外明显,板正的白衬衫和拘谨的纽扣将他的涩全都藏在衣服里,甚至任规还在鼻梁上面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现在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长烟,薄唇微张吐出雾蒙蒙的烟。

是颓废而优雅的味道,这样子更像是古时候放浪形骸却又恪守底线的文人墨客,但是白玉质知道,这人衣服底下装着的,是个肆欲的贪狼。

衣冠禽兽。

明明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好人,却在这里藏着贪引诱猎物。

白玉质看不惯任规的假面,于是抬起手,指若削葱根,隐有豆蔻粉,这一双手的模样褪去了梦中虚幻的朦胧,却更精致许多。

就这么放在黑色的车窗上,轻颤,抓紧,将素白的指尖染上用力的粉色。

啪嗒。

火光还没没过那支香烟的一半,在末世里格外昂贵的烟就落在了地上,尘土将火光按灭,浴火却烧上了男人的心间。

“任规?你……”

许栩惊愕的看着任规朝白玉质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站在车门口,高大的身影轻而易举的就覆盖住了白玉质娇小的身体,车窗上被太阳投射下来的光线全部消失。

任规居高临下:“怎么不下来?”

白玉质同样不用正眼瞧他,只是轻飘飘略过一眼,便用手指指向他。

“你来背我吧。”

任规神色晦暗不明:“我为什么要背你?”

实际上看着手指,喉结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滚动。

梦中那销魂的快感,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就算是之前不想承认,在看到白玉质的一瞬间,任规不得不承认,自已食髓知味。

所以他凑近,试探。

明明已经决定接近,却还是高高在上。

白玉质同样如此,她毫不掩饰自已的娇气。

“因为我没有鞋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许栩冷笑:“你有。”

她毫不客气的拉开车门,一双浅棕色的女土皮鞋就穿在白玉质光裸的脚上。

然而白玉质脸不红心不跳,将这双鞋一把踢开:“现在没了。”

她全身上下都很白,脸蛋,手指,甚至是脚,都白得晃眼。

任规搭在车门上的手掌微微一蜷,复又放平。

没有一刻,叫任规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自已不仅不是一个好人,或许还是个变态。

他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却还是不肯俯首称臣。

“这么娇气?”

白玉质:“嗯。”

他轻笑:“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那为什么叫我背你?”

白玉质理不直气也壮,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你总看我,或许你喜欢我吧。”

这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大概会让人觉得十分可笑,但是从白玉质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娇气可爱。

她生就一副叫人不舍得也不忍心怪罪她的模样。

“谁喜欢你就叫谁背?那你怎么报答我?”

白玉质明明知道任规现在是什么心思,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她不说话,却可以将两只手都拿出来。

任规的风衣衣摆很长,让白玉质可以轻松捉住其中一角,她毫无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