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回答这种问题,很抱歉,下一位。”
听到这个提问之前,苏洄的思绪原本还漂浮着,如流云般天马行空,来去自由,可就在下一秒,供他徜祥的天空完全凝固。
就好像是毫无征兆地坠入冰窟之中,双耳顷刻间被灌入冰冷刺骨的水,钻进来,冻住他,一切鼎沸的人声都变得模糊,仿佛被漫上来的水所阻隔。他成为溺水者,什么都听不清,也没有了任何气力
咚的一声,苏洄握住好几个话筒的手不自觉松开,那些话筒纷落下来,狠狠砸在地面,所有人都吓得退开来,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方才自己所说的话一语成谶,从天堂坠入地狱,的确只需要一个瞬间。
苏洄浑身瘫软,一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自己,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这里好多人,好可怕,很想逃,却根本动不了。
他在无声中呼救,无人听见。“麻烦让一下。”
下一秒,一件白色西装披在苏洄身上,温热的手扶住他的肩,臂膀半包围住他无力的身体,带着他离开危险的人群。
宁一宵的声音冲破灌入苏洄脑海的水声,打破了令人绝望的寂静。他说,“苏洄,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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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 那位刻薄的记者并不想放过这个新闻。
看着宁一宵扶着苏洄想离开,他立刻上前挡住。
"请问您是……
宁一宵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语气很冷,“让路。”
对方明显被他的低气压和眼神震慑住,愣了愣。
"你是哪家的记者?名字叫什么?"宁一宵气场极强,自上而下俯视他,以及别在他胸前的杂志社铭牌。
“我……”
宁一宵没耐心听他说话,态度漠然,视线约过他看向一旁的策展人,“凯莎,麻烦发一下这位记者的个人信息。
“好,那我给Eddy。”
记者一听,有些着急,“你!”
“不是好奇我是谁?”宁一宵厌倦的眼神里甚至透着一丝嘲讽,半搂着苏洄离开人群,“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离开备采展厅时,身后议论纷纷,凯莎没料到事情会因为这几个毫无职业道德的记者发展成这样,有些气恼,但还是耐着性子和他们周旋善后。
苏洄的病宁一宵很清楚,最不好受的一种情况就是由躁转郁,这会让他在最快乐、最高亢的时刻堕入地狱,那种冲击力和反差几乎能瞬间将他压垮。
很多时候这种变化是没有征兆的,也没有理由,今天是否受刚才那个记者提问的影响尚不可知,但对方问出那种问题的瞬间,宁一宵便不打算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