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速度并不快。
除去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就只剩下车轱辘咕噜噜的声音,和车辙偶尔传来的吱呀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解决了心头的事情,所以放松了不少。
柳馥妗看着裴璟平和的面容,鬼使神差的,竟然也觉得有些困倦。
如今已经是五月,到处都是绿叶红花,已经是一派繁华景象。
风儿偶尔撩起帘子,送来一阵清香,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
柳馥妗原本微闭的双眼瞬间睁开,绷紧了身子,刚想站起来,就被人捏住手腕。
转头看去,就看见裴璟依旧是紧闭双眼,可是手上却用力压制着她的动作。
“现在不适合出去。”
柳馥妗心中疑惑,可是出于对裴璟的信任,到底还是坐了回去。
只是她的手指始终放在自己的手钊上,眼底晦暗不明。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马车骤然停下,剧烈的晃动让两个人身子都晃了一下。
只是,柳馥妗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短兵相接的声响,而是……闷响。
是兵器刺入皮肉中的,闷响。
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就像是浓烈的液体渗入水中,一点点扩散,逐渐浑浊了眼前的一切。
“砰!”
柳馥妗的思绪被一声剧烈的响动拉扯,循声看去,就看见帘子掀开一角,一个彪形大汉正满脸不甘的看着这边,手中的砍刀砸在车辙上,胸口还插着一柄刀。
“狗贼!你残害忠良,早晚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他声嘶力竭的吼着,咬牙切齿。
眼睛里面是浓重的恨和不甘。
柳馥妗被他复杂的眼神看得心里很是不舒服,竟是有种想要上前扶他一把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直没什么动作的裴璟慢慢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撩起帘子。
“你们是什么人?”
他语调很轻很淡,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只是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外面的人原本是没有看向这边的,只是每个人各司其职。
这会看见裴璟出来,这才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主子,您怎么出来了?”
朔风心中一紧,有些局促不安。
他家主子可不是什么纯良的人,平时他们遇到的这种事情并不少,可是每一次,主子都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
这次突然出来,难不成是觉得他们没有尽力?
想到这,朔风看向络腮胡子的眼神都不对了。
早知道,就应该早一点把这人给解决的,结果导致现在惹的主子不高兴了。
他眼神晦涩不明,其他人也都惴惴不安。
裴璟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们的表情一样,依旧是瞒着在场仅存的几个人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说出来,可以饶你们不死。”
“呸!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怎么可能会被你三言两语说动?你这个朝廷的走狗,叛徒!有你这样的人是我东陵的耻辱!”
裴璟话音刚刚落下,一个人就直接跳了出来,他的眼睛里面带着无尽的愤怒,身上分明都是血窟窿,可是气势却依旧是不输分毫。
裴璟淡淡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声音就像是含了钩子一样,莫名的让人心中痒痒酥麻的。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不是朝廷的走狗,而是圣人的走狗,只要是能够让圣人高兴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不管你们怎么诋毁,我的想法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