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腿都快要跪麻了的时候,头顶的人终于纡尊降贵的开口。“起来吧。”
柳馥妗这才谢恩起身,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头顶的人。
却不想刚看到那人,身子就僵硬在了原地,面上也是一派震惊。
“您,您是……”话没说完,她就急急低下头去,身子细微的抖着,手指也无措地缠着手中的帕子。
似乎是看出她的紧张,圣人的声音温和了一些,还带了一丝笑意。“莫要害怕,寡人没有恶意。”
柳馥妗抬头,怯懦点头,嘴唇嗫嚅了两下,最终没说什么。
圣人似乎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站起身来从高座上慢慢走过来。
“你可知,今日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柳馥妗面上的茫然更甚,小心摇了摇头,良久,才小声道:“圣人心思,臣女不敢妄猜。”
“哈哈哈哈,倒当真是个有趣的。”
圣人哈哈笑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
“有什么不好猜的?想到什么就说,寡人必不会怪你。”
柳馥妗这才大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
“圣人让臣女过来,应该是想告诫臣女,让臣女不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
她一本正经,说完还期待的看向圣人。
圣人微微一愣,随后又开怀大笑了起来。“不愧是祝老的外孙女,就是深得朕心!”
说着,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这才看向柳馥妗。“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点。”
柳馥妗配合的偏头看他,露出一个迷茫的眼神。“你父亲前去江南治理水患,你可曾听说你外祖说起过什么?”
柳馥妗眨眨眼,懵懂的摇了摇头。“倒是不曾,外祖和父亲关系向来不太好,外祖他……”
说着,柳馥妗低头咬了咬下唇,做出一副为难纠结的模样。
“什么?”
“外祖他好像在生父亲的气,臣女只听说过,父亲好像是和工部的人走的很近,所以被外祖训斥了一顿,打那之后,二人见面大多都是剑拔弩张的。”
柳馥妗说的认真,说完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双眼睛灵动的看着圣人,似是在说自己说错话了一样。
圣人面上依旧带着笑意,非但没有责罚她,反倒是说道。
“这话跟寡人说一说可以,日后可千万不要告诉旁人才好。”
柳馥妗这才松了一口气,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眼底始终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懊恼,说话的时候也变得谨慎了不少。
圣人看出她的变化,也不再为难她。
而是又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让人直接离开。
柳馥妗小鹿一样的逃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回头,怯怯问道:“那,圣人,咱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圣人微微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当然会。”
柳馥妗于是又红了脸,小跑着走了出去,一直到看不见院子,这才慢下步子。
回到自己所在的院子,萍儿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
看到她过来,蓦地松了一口气,三两步跑过来。“姑娘,没事吧?”
她说着,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一眼,眉宇间满是担忧。
柳馥妗摇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捏了捏她的手,拉着人回到院子里才松了一口气。
萍儿被她的紧张感染,也不由得压低声音。“姑娘,圣人是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萍儿,你记住,我们这次上山,什么也没遇到,懂了吗?”
萍儿心中疑惑,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奴婢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