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对面嗖嗖冷笑的师尊。啊,多么亲切的一幕;啊,对么令人怀念的画面!

一群弟子,围着池中掩面不语的洛冰河窃窃私语。宁婴婴是姑娘家,穿衣梳头总要慢些,姗姗来迟,一来就瞧见这样的情形,失声道:“阿洛!你……你怎么坐在水池里?是谁又欺负你了?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秋冷冷地道,“为师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冰河遮着脸摇头道:“没有谁。没有怎么回事。”

沈清秋在池子边上站了一会儿,忽然叹道:“上来吧。还坐在里面干什么?”

洛冰河继续摇头:“不了师尊,我就在这儿。你让我待一会儿就好了……”

正值寒冬,虽未飘雪,可要是让他这样在冷水池里坐下去,坐一晚上,还要命么?

沈清秋提着衣裳下摆就要下水去拉他,洛冰河忙道:“师尊你别下来!水冷水脏,别弄湿你……”

三步两步,沈清秋已涉水走到他身旁。严厉地看着他。

洛冰河把头垂得更低,不敢与他对视,只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水里。

沈清秋道:“莫非还要为师扶你起来?”

“……”洛冰河道,“师尊,我……您就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吧!”

沈清秋拿他没办法,定了定,忽然对岸上围观的清静峰弟子们肃然道:“明早寅时起来做早课,谁迟到谁去抄卷宗一百遍。”

寅时,现在可已经丑时了!抄卷宗,还抄一百遍!

此言一出,风卷残云地池子边就空了。

沈清秋确认没人围观了,转身,忽然矮下腰,去抄洛冰河的背和膝弯。

察觉他想干什么,洛冰河越发在水里躲得像条扑腾扑腾的大白鱼:“师尊师尊,别这样,不要这样!”

沈清秋被溅了一脸,衣衫尽湿拿袖子拭了拭脸颊,道:“你今晚,闹得还不够?”

见洛冰河不敢再动,他微一用力,便把洛冰河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