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美丽的天使女儿特蕾莎……
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工夫,他便意识到他已经完全爱上了这个小小的生灵,爱得一整颗心都在疼痛,就现在,哪怕是让他立刻为了她去死他都心甘。
薇洛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现在正在疯狂地自我感动,但没事,这是每个新手父母的必经之路,等到他也开始被孩子折磨得精疲力尽了,他就会慢慢地变得正常了。
当然,他首先得有这个机会。
“你应当多顾虑她一些,不是吗?”
对,你说的都对。
阿莱西奥只差一点就准备这么说了。眼下为了手中这个像她也像他的小女孩,他可以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但是果然,他还是更在乎另一个大女孩,他可以为了她向每个多看了她一眼的男人宣战一千次、一万次……
“谢谢你,威廉米娜。”阿莱西奥终于开口道,“你果然不会让我死不瞑目,能见到她真好,这是我生命之中第二美好的事情,当然了,第一美好的事情是遇见了你,你完全拯救了我可鄙的该下地狱的灵魂。”
可正好相反的是,薇洛认为她生命中最糟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他,而第二糟的事情是怀孕,当然,孩子生下来之后的事情另说。
“别说得那么夸张,我从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要成为你的山鲁佐德。”她道。
“可你已经是了,我的王后。”他道,“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你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可使炼狱开出鲜花。”
他这些花言巧语听得多了,薇洛选择直接让它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咱们闺女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阿莱西奥又问。
薇洛皱起了眉:“你想问她的生日就直接问,干嘛用这样的说法?”
“啊。”阿莱西奥这才想到生日一词,“我就是想算算大概哪次怀上的。”
薇洛脸一红,也开始本能地算时间。
但很快她就把这些念头全部扔出了脑海,算什么算,管他哪次怀的。而且这哪里算得清楚,他难道还不清楚那段时间里,他们整天黏在一起……
她仍然记得自己叫他过来的重点:“不要去赴约,多想一想你是一个父亲,你有一个女儿,你将永远对这个小女孩负有责任。她不应该有一个持枪伤人的父亲,一个因为一件蠢事重伤或者死亡的父亲。我认为面对决斗选择不去才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应该做的,马上就是二十世纪了,先生,这一套早就应该变成历史的尘埃了。”
“我做不到,威廉米娜,我不会退缩,不会让我对你的爱变得一文不值。”
“爱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她认真道,“认清楚这点,Tout passe, tout casse, tout lasse(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破碎,一切都会厌倦)。”
她对他提及了法国谚语,于是他便也使用法语道:“Mon amour pour toi est éternel(我对你的爱是永恒的)。”
法语很适合用来示爱,而他也确实坚信他的爱永远不会像她所说的一般,它不会过去,不会破碎,不会厌倦。
薇洛气得噎住,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这不是爱的表现,爱不该是你们瞎胡闹的借口。我就永远不会做这种事,天呐,我究竟该怎么使你改变主意?”
阿莱西奥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她,不禁试探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去赴约,你同意和我一起走吗?”
薇洛早就猜到了他可能会趁这个机会要挟她,但果真听到,还是会觉得不可理喻。
他们两个男人忽然抽风,准备为了所谓的荣誉,像两个没有理智的孩子一样跑到偏僻的地方一起玩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