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还是位政治家,不论他到底成就如何,他的政治抱负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现在这位长袖善舞的考迪科特夫人对他的需求而言非常完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你整天弹钢琴的母亲更完美,虽然,他可能还是更想听你的母亲弹钢琴。我曾见过他偷偷躲在琴房里哭,人总是被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吸引。”
听到朱迪丝这么说,薇洛也情不自禁地想到过去,她那向来不苟言笑的父亲也会在母亲弹琴时开玩笑说如果他们哪天破产了,他的苔丝完全可以在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得到一份工作养活全家……
那时候的他好像真的觉得这人生怎样过都行。
也许,她曾经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很好很好,事实上就只不过是母亲还在时,他被他真心爱过的人影响,显得好像很好。他对她所谓的亲情可能从始至终都脆弱不堪,只有她从小到大都被假象迷惑,以为自己也被他全心全意爱着。
她无奈道:“我想确实。”
朱迪丝继续为她整理那一堆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职业技能的行李,很快,就又开始心疼了起来:“你怎么就穿这些东西?看来你可真是吃了很多苦,尤其这件内衣,不说料子,这个裁缝也应该趁早别干了,我想要不直接扔掉算了,我给你做几件新的。你现在可是需要许多新衣服才行,太太吩咐我明天陪你去找她的裁缝师量尺寸,她估计有得忙了。”
薇洛尴尬地开口认领:“这是我自己做的。”
至于她从某意大利人家里带出来的精致丝织品,早让她拆了给孩子做衣服了,她其他衣服也给拆了。
没料到像薇洛这么厌恶家政课的人还能有亲自动手做衣服的时候,朱迪丝默默地闭上了嘴。
薇洛又道:“扔了也没关系,既然你都说要给我做新的了。我可真是想念上好的细亚麻布,在没什么钱的时候,才发现它们贵得吓人。”
朱迪丝听她这么说,又开始心酸了。细亚麻布或许确实不便宜,但她可是从小穿着细亚麻布衣服、睡着细亚麻布床单长大的。
“这可不能扔。”朱迪丝道,“其实做得也挺不错,至少是像模像样的。嗯?怎么还有书跟报纸?难怪你的行李箱这么重。《科学美国人》?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你以前就整天偷看你爸爸订的报刊。”
“还是偷看好,就你刚刚看到的那《科学美国人》,每年要花掉我三美元。”
“原来你的钱都是这么浪费的。”
朱迪丝一边抱怨她这乱花钱的毛病,一边又注意到了最底下的一套衣服。到底是小姐,没怎么干过活,东西收拾得乱七八糟。
“怎么还有套男人的衣服?这是你……丈夫的吗?他好像跟你个头差不多?”
而且看起来还挺穷酸。真是没想到,原来上流社会的小姐屈尊爱上平民男孩的事确实存在。她还以为只有给她们这些人看的那种三流罗曼史小说里才爱这么写……
“那也是我的。”薇洛道,“我买的。”
虽然是强买强卖,钱也不是她的钱,她还很确定那时候的自己什么都不懂又一辈子大手大脚习惯了,一不小心把钱给太多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肉疼。
朱迪丝没敢多问薇洛买套男人的衣服是拿来干嘛的,怕又会弄出一些十分尴尬的事。而且,这衣服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旧了,这是何必还要留着?
反正到了第二天她就通通知道了。
薇洛这两年经过了生活磨练,已经完全学会了早起,不用他人来催促,这让过来给她拉窗帘的朱迪丝有一瞬间的欣慰。
可当她看清了薇洛身上已经自己穿好的衣服,她差点直接给吓晕过去。
她甚至宁愿自己可以真的被吓晕,那样她还可以说服自己只是在做梦。
“外公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