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手紧抓着马的鬃毛,嘴里还不停模仿着父亲发出的声音。
他的父亲还曾亲手教会了他如何驾驶马车、如何开枪、如何打球……
在他第一次架着马车带父亲在田野里到处跑时,他听见身边人在风里骄傲地对他喊,这才是我的男孩。
……
在他的沉默中,薇洛道:“不管你想起了什么,多想想它。人都是多面的,我知道,你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不管对你还是对你的母亲都不值得原谅,但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他可能确实觉得自己是在对你好,显然,他曾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他以为那是正确的,并想要将它带给你。他没有料到你会是个好孩子,与他截然不同的好孩子,你接受不了。”
他忍不住亲吻了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他的心第一次感到如此平静。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做到的,他竟然真的在冲动之下把这种回忆通通说出来了,而且是和一个女人,一个永远不该去听这种东西的女人。但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好,一切都开始变得不那么可怕了。他不再害怕,同时还觉得自己好像并不糟糕,甚至连他的父亲也是如此。
不,他的父亲还是很糟,只是也不能算完全一无是处。
谁能想到最后竟会是她来告诉他这一点?她居然真的在关心他、安慰他,而不是厌恶他、恐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