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刺刺的,很痛,倒也不是流血,很像流脓,薛桐轻易揭开她的伤疤敷上了一层酒精,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头沉到水底深处,逼着她看清水平面上自己朦胧的倒影。
是懦弱,是幻灭。
薛桐好狠,让她知道在薛桐心里自己原来是这种本质。她被轻易地否定了。
你有空花钱去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花钱去找个地方住。
陆诗邈在溺毙的瞬间突然清醒,她不敢面对薛桐的讨厌,她羞愤地想要逃离。
“我现在就搬出赤道。”她抓起桌子旁边的电脑包,连衣服都没收拾,枕头都没要,直接转身往门口走。
薛桐根本没时间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残忍的话,她看见小孩要走忍不住起身,“你现在去哪?”
陆诗邈没说话,眼泪在回头的一瞬间落下来,她也不想管,就任凭眼泪一颗颗掉,但绝对不能发出声音。
她不能在薛桐面前哭第三次。
薛桐站在原地,见陆诗邈开始穿鞋,掏出口袋里的楼层卡和密码卡放在桌面上,整个人麻木又冷静。人还没走出门,她就已经开始着急。
“我问你现在去哪?”
陆诗邈仍然没说话。
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话,因为再说一句都显得多余。
“你从这里走出去,我就再也不管你了。”薛桐气急败坏地说这,虽然这话扭曲了她想挽留的动机。
陆诗邈怔住身子,手放在门把手上。
这熟悉的话,邱雯也跟她说过。
她低头看向自己衣服上水痕,意识到短短几步路,她都哭出这么多眼泪了。
刺猬被戳了多次,终于开始选择放肆挣脱。
“薛教官,你管好你自己吧。”
“做.爱戴套,是最基本的常识。”
作者有话说:
薛桐:我的话是怒其不争后的触底反弹
陆诗邈:她的话又爱又可怕
第32章 32
“做.爱戴套, 是最基本的常识。”
荒谬。
薛桐的眼凝成一条线,表情僵硬到已不足以应对这句话的可笑,她甚至都不知道这荒谬是从何而来。
明明房间里只有降温的空调风,可吹到颈后却如沉风落下, 夏日里却感觉有大雪四散, 薛桐深呼吸, 想将自己快要断线的思绪拉回来。她隔着一段距离开口问: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诗邈泪还挂在眼角,被黑夜遮掩的样子也不算特别可怜, 她捏着拳头憋住要滑下的泪,碎发荡起来时黏在嘴角, 语气坚决, 像是要使出浑身最恶劣, 最厌恶的语气,让两人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薛教官宁愿爽不带套, 和我宁愿用钱买安宁, 有什么不同?”
“薛教官对我没有什么该尽的义务,照顾我这么久是我欠你人情。”
这些话落在薛桐耳朵里, 视野尽头是小孩的眼睛。
小孩又哭了。
内双哭成了外双,隔着月光看去像带着致幻剂的薄荷泡泡水。泡泡破了,水流的到处都是灌进她的身体,在她气管里起了泡,呼吸就跟着戛然而止。
“礼物是我精心挑的,但你不想要就扔了吧。”
“枕头也替我扔了吧。”
陆诗邈说完转头走出了房门。
砰
薛桐听见关门声后, 愣了好久迟钝地神经才有了反应。
她回头看眼窗外。香港的霓虹才刚刚探头,一公里外的黑夜被海平面映泛出灰色, 她周围都是起了皱的雾, 月亮死在那片沉雾上了。
她转回头来黑眸凝滞在门框上, 她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