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窗帘缝隙透出的一点光线,看向床上的人。
薛桐就趴贴在枕头上,两腿交叉搭着,曲线远看一眼不光觉得美,甚至会让人脑袋里会产生一种别的想法。
陆诗邈痴痴望,“如果你能长出尾巴就更好了,可惜了你的身材。”
“我瞧你一点都不害羞!”
薛桐遭不住人逗弄,起身跪坐在床边,把陆诗邈拉到眼前敲脑袋,“案卷案宗、痕迹鉴定不够你烦的是吗?脑袋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害羞?”
“我只能对你说出这样的话。”陆诗邈说的真诚,随后低头吻住把人推到床上,准备点燃这场比赛。
两人有了身份和称谓,这个吻就被无限拉长了时间。
从站着到躺下,从勾脖到十指相扣,薛桐脑子里的炭火噼啪作响,耳边响起撕开封箱胶带的声音,疤痕被对方唇反复擦拭,咬着,头发扫过内侧。
“我颈椎好痛。”陆诗邈坐起身,她认真的看着薛桐,“自从工作进实验室后,我颈椎真的越来越差。”
薛桐眯眼咬唇,“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要是你能…”陆诗邈附身趴在耳边,粤语道:“坐我面,自己郁。”
….
薛桐惊着,掐着陆诗邈的腰窝,“大逆不道。”
陆诗邈也不觉得痛,反正一会,她可以把薛桐锁住,让她不得不完成这场大工程。
想到这,陆诗邈虔诚地开始铺垫今晚的夜色。
她注意力放在了很多细节上面,她亲吻薛桐耳后,一切会引起对方渴望的地方,都是她所努力的地方。尽管她听到了对方急促的喘息,那个捏在肩头的手颤抖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可以继续了。
“我想跟你确认…”
陆诗邈在她耳边,掏出皮革手环递到薛桐的手心,认真询问,“这个你可以吗?”
薛桐原本笑着,指尖轻划过皮革边缘,但却在摸到一条冰冷链条后,神色猝然阴沉下来,她侧头去确认,在看到手环后,呼吸跟着凝滞,几乎是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心肺交界处被搅烂,沉闷伴随着快速缺氧,窒息从生理状态转化成了心理状态。
只是陆诗邈还沉寂在荷尔蒙之中,迷乱的眼睛无法在黑幕中,分辨对方微弱的情绪。她没听到薛桐的回答,自认为那是默许,于是她拿起那起了皮革手环,解开了扣子。
薛桐听着金属碰撞,胸口一下被巨大阴影给盖住。
那是被军靴踩住的喉咙,尊严被活生生堵在嗓子里,黑暗无光的环境、冰冷链条、被蒙住脸的小孩、被绑的座椅左右的女孩、一片哭声,身体两侧枪声响起,子弹射入肉的声音就在耳边。
残忍的抽氧,脖子的电击,让她乏力的躺于地上。她感觉血管里被捅进冰瓷片,自己持续被击溃的生存意志,那些被抛弃的自尊,似乎沿着线索找了回来。
因为低气压缺氧的脑袋,出现了大量的幻想,那是一艘飘在海上的邮轮,是穿着蓝色睡衣的陆诗邈,是用双手箍紧的一双手。只是斥入空气不是巧克力的味道,而是浓烈的血腥颗粒,她幻想之中的安全之地也被剥离,于是她只幻想出温柔又血腥的自杀场景。
薛桐手脚发凉到钝痛,但皮肤却感应无常,她想清空脑袋,她抬手想去确认身体上方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