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邈蹲在实验室里干活到晚上十点钟,李斯廷上楼拿报告看她还在警队,生气滴敲了敲窗,“我不是让你回去吗?”

“我想把这个微量物证赶紧搞出来,案子能早点推进。”陆诗邈摘了手套往外走。

“赶紧回家洗澡睡觉,经常用凉水洗澡要感冒的。”李斯廷一脸担忧,口气严肃。

“好。”陆诗邈脱了实验服,关了灯。

拿起车钥匙走下楼,又没地方可去。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薛桐那里,她家房卡有一张在自己手里,想着明天薛桐就不在警队了,互相纠缠也不太好。

去拿回行李。

陆诗邈深吸一口气,挂档而出,车子朝华山路而去。

到了附近找了停车位,陆诗邈下车走到薛桐家门口,礼貌地按了下门铃,没人应。

于是她掏出房卡刷了下门,走进院子。

地上石板路湿漉漉,走两步差点滑倒,陆诗邈打着伞向房子看去,里面没开灯。

薛桐不在,自己擅自进去不太好?

她不想离别时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你在家吗?”陆诗邈率先开口,语气很明显的疏远。

“嗯,做咩?”

薛桐音调和平常很不一样,飘乎着醺醺然,甚至还带着压抑过的哭腔。

陆诗邈捏着手机挂了电话,直接用卡刷开房门。

门一开。

唯一的光透进了房间。

窗帘被拉起,薛桐又没开灯,浓烈的酒精味扑过而来,顺着陆诗邈身后逃窜出门。

薛桐就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头埋在腿上,手边都是酒瓶,各式各样的洋酒,陆诗邈见都没见过,她借着光朝远处中岛台看去,上面也都是喝空的酒瓶。

“你做咩?”陆诗邈就站在门口攥着手。

薛桐伸手往背后指了指,方向是一楼的客房,她声音闷闷的,是拼命抑制抽泣的那种沙哑,“你的行李在里面。”

陆诗邈听着,心就这么跟着坠落了。

除了香港沙发上的那次,她就再也没听薛桐发出过这种声音,此刻的她太破碎了,那种隐晦又模糊的脆弱浮现,像是维多利亚衰落在城市上方的太阳,从浓雾中沉沉而去,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被海平面带到哪里去了。

她只想把她捡起来,于是陆诗邈想去找灯的开关。

“别开好不好。”

和上次一样。

陆诗邈顿住手,随后轻轻掩上门,朝着薛桐走了过去。

路途坎坷,她一不小心踢倒几个瓶子,清脆到底发出磕碰,都是地毯陆诗邈又脱了鞋,穿着袜子踩在地毯上。

“别喝了。”走到人身后,她的手从背后穿过薛桐腋下,想将人从地上拖起来。

结果胳膊刚穿过去,手就被薛桐抓住了。

薛桐的头埋在双膝上,手捏在陆诗邈手腕上,随后像是收风筝线一样,慢慢将陆诗邈的胳膊往下怀里拖。

她依然不抬头肩膀却在颤抖,声线已压不住抽泣,泪从缝隙落在陆诗邈的胳膊上。

“你别走好不好。”

陆诗邈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是软的,什么东西把她魂抽走了,她承载不了薛桐这种召唤,弯着腰配合对方的拖拽,最后被迫跪在薛桐背后,将人收进自己的怀里。

像是抱着,又像是被迫抱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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