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着实拙劣。
他很早之前就停止释放信息素,房间里的气息早就被乌木味掩盖过去。
“是吗?”
在他挑破男人谎言前,闵随便选择坦白。
“抱歉,我刚刚撒谎了,我只是很想亲你。”
闵随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他的眼睛也很多变,有时如同化不开的墨,有时又是阳光下温暖的深棕,甚至还有深海的压迫。
他的名字如雷贯耳,是年少有为的代名词,三十三岁能够到这地步,虽然无法否认那些故去父辈的努力,但闵随的个人能力算是凤毛麟角。
这样一个人,在不算明亮的房间,对着燃烧的烛台,随口说出的话却认真得像宣誓。
“我也很喜欢您的信息素。”
原烙音感受到来自胸腔的颤动,那是腺体朝他传达愉悦的信号,与此同时测量仪滴滴滴开始报警。
信息素水平过高。
符忍盛的警告犹在耳畔,原烙音从小到大都是谨遵医嘱的三好学生。
“闵先生,我想我们该分开睡。”
乌木信息素溢满的房间,个人色彩浓厚的装饰。
这是闵随的主卧。
*
棕旅的庙很灵。
庄严的匾额上“妙云寺”三字龙飞凤舞,站在殿外都能闻到檀香阵阵。
原烙音去请了烛香。
他手捧象征家和万兴的红烛,虔诚叩首后插在香灰之上的苹果正中。
各路神仙保佑信男腺体能够治好,家人幸福安康。
他双手合十,悄悄睁开眼,却发现闵随不知什么时候从松树下走到他身边,模仿他的动作。
对视的那一刻,原烙音仿佛被蛰了下,慌乱闭上眼睛,嘴角却悄悄翘起。
家人幸福安康,还有……闵随。
将所有神佛上完香后,二人跨出门,原烙音却瞥见寺庙前自愿购买的红绸,想起庙中那棵传说千年的参天大树,毫不犹豫买下两条,抓在手中朝闵随摇晃。
“挂个红绸吧。”
榕树前的桌案准备了笔,原烙音在不足巴掌宽的红绸上密密麻麻写上自己的心愿,拿起来吹干墨迹。
一条全新的出现在他面前,顺着手掌看过去,闵随的神色很温柔。
“我没什么愿望,把我那份转送给你,你可以多许个愿。”也不知是不是天高气爽,闵随的声音更加清越,他在原烙音探究的目光中弯起眉眼,“你知道的,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原烙音当然知道。
IMS成立超过六十年,其中十三年都是闵随执掌,在这段时间蓬勃发展,永远站在风口上。
更不要说新闻报道中闵随那几次堪称死里逃生的奇迹。
“是吗?”他反问道。
还不如说是多灾多难呢,正常人也不会四年出五次车祸。
但他还是接过,写上“得偿所愿”四字。
从小练习的书法在这个时候终于发挥它最切实际的作用。
“这是帮你写的。”
“现在没想到不代表没有,日后想起这份好运也会显灵的。”
微风拂动树梢抚弄战栗的叶片,最后消失在天边,闵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Alpha的眼睛太过澄澈,这一刻什么残缺的腺体,什么信息素与命定都离他们远去,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而立,却仿佛暧昧交缠。
“嗯。”
会得偿所愿的。
一定会的。
在男人晃神之际,Alpha已经冲出视野范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老榕树,他停下来,却只是在思考下一步踩在哪里。
闵随看得心惊胆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