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给褚江宁听,只能暂时放下不想。

直到后面跟五嫂却双混熟了,桃夭旁敲侧击之下,才真正明白了褚母的弦外之音。

起因要从褚江宁二十七岁那年说起,当时他遭遇了包办婚姻的空前危机,甚至做好了最坏准备,偷着把一部分财产转移到了国外。在父母的最后通牒下,褚江宁当着全家人的面放了狠话:“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可能盲婚哑嫁,娶个你们满意的女人回来!用不着威胁我,断关系断门路随你们便,我大不了先结扎后出家,咱谁都别想痛快!”

之后不久,他就辗转去了国外,一待两年多。后来褚老爷子亲自出马,骗他说自己住了院,才好说歹说将浪子哄了回来。此后褚江宁跟父母的关系日渐缓和,但他身边再也没有女人出现过,甚至公司的助理和秘书,都换成了男的。

褚家人不只一次暗中猜测:老六很可能为了报复爹妈,在国外做了结扎。几年里褚家人也安排了不少相亲,想以此试探猜测的可信度,然而褚江宁从来都是走完过场就冷处理。其生育能力,旁人一无所知。

虽然男性结扎手术是可逆的,但这话到底好说不好听,门当户对的人家里,几乎没有哪对父母会想不开,让自己闺女跟这么个混蛋凑对。

好在褚家第三代人丁兴旺,四个孙子中前三个都是芝兰玉树。久而久之,褚江宁的婚姻问题,一家人也不再强求。

当时只道是寻常,桃夭也没想到,他们恍如儿戏般开局的情感与婚姻,竟然会弄假成真。

端午节后的第一天,两人再度出现在西城区的民政局。

补完证出来,褚江宁站在台阶上,盯着盖了钢印的照片发呆:“嗯,不错,这次的照片儿才像是结婚的。”

桃夭听后,不禁莞尔。

“你笑什么?”

迎着褚江宁的目光,她故作嗔怒:“想起你个混球儿去年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以后又不是不来这儿了!呵,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是早就想着把那两本证撕了,计划着重新来照是不是?”

不防褚江宁说了心里话:“其实也不完全在于照片不好看,主要是……诶你就没听过林语堂烧结婚证的故事?”

“那你讲讲。”

“林语堂结婚当晚,对他妻子说‘婚书这东西,只有离婚的时候才用得着。我们自此白头偕老,还留它干嘛?’然后就一把火烧了结婚证,最后事实证明……”

“证明你被《青年文摘》骗了呗!”桃夭抢白道,“民国的人又用不着拿结婚证去办准生证、上户口。这么大人了,还迷信心灵鸡汤。”

褚江宁脸上有些挂不住,双目灼热地盯着她:“再这么下我面子,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桃夭声音嗲嗲地告饶:“信……”双手挽上他胳膊,“下午还有正事呢!”

“那就晚上再收拾你!”

两人说着,往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