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曼声肃静的面孔上,逐渐浮现出欣慰:“我跟你伯伯,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既然你已经定好了目标,那就去做吧。就冲今天这些话,作为老师,任何时候我都以你为荣。”
桃夭终于笑了出来:“我知道您会支持我的,但愿咱们娘俩儿下次见面,就是我回来分享胜利果实的日子。”
俞曼声点点头,又叮嘱她:“话虽这么说,不过我还是得交代你两句,魏家那小子,从小就是个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主儿,别看现他在比谁都积极,只要遇上点儿问题,第一个打退堂鼓的也是他。还有褚江宁,你们感情上的事儿我不问,但那小子从来无利不起早,你自己多少有个数,不能什么都为别人打算,到头来苦了自己。”
“放心吧俞老师。”
隔阂接触,便不虚此行。从杜家告辞出来时,已经日近黄昏。桃夭细细回想着俞曼声的话,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她边往前走,边打电话给褚江宁:“我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办。”
电话那端的男人,发出得意的调侃:“我还以为你这人有骨气,不会理我呢。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就答应了,比我还心急呐。”
她失去了耐性:“别废话,时间你定。”
“后天吧,到时我去接你,需要用的证件别忘了带。”话刚说完,桃夭就挂了电话。褚江宁痴痴地盯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不怒反笑。
星期一的上午,当国家各个行政单位才刚进入办公时间不久,北京西城区的民政局外,就出现了表情严肃的一男一女。
上星期褚江宁的原话是:“你想用《合同法》解决问题,我没意见。不过,我要再加一重《婚姻法》的杠杆,这样才能真正的风险同担。等到一切步入正轨后,你如果想解除关系,我也配合。”
桃夭再三考虑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虽然当时褚江宁话里话外都透着恫吓之意,然而为了争取这个机会,她可谓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如今的局面得来不易,她不敢因为任何一点冒险疏忽,让自己功亏一篑。
秋高气爽的季节,人伫立阳光之下,也无比舒服。
但此刻走到大厅外的桃夭,还是紧张起来,她双唇抿着,犹豫着要不要迈出最后一步。
褚江宁熟视无睹,面色庄重地催她:“东西都带了?”
桃夭点头,问了一句:“跟你家里打过招呼没有?”
男人扬扬手里户口本,满不在乎地说:“这东西拿到手就成了,其余的你不用管,我有分寸。再说了,走个过场而已,兴师动众干嘛?反而你又不想跟我过日子,以后又不是不来了……”
桃夭听懂了,他这户口本八成不是正常渠道拿出来的。想到后面很可能又是一笔烂账,她隐隐有些担忧。不过为了今后行事方便,目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场形婚,的确更有利。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再劝褚江宁一回:“你其实不用这么冒险,我连云楼这张底牌都没有了,除了实心用事,翻不出任何浪花。”
“那不行,你这女人满肚花花肠子。万一哪天,冒出个活儿比我还好的男人给你勾引走了,我不得人财两空?所以比起你来,我更相信法律。走吧,进去。”
登记处的人见多了各色奇葩男女,看这俩一个满腹心事,一个心不在焉,倒也见怪不怪。
领完证出来,褚江宁将两个红本看了又看,嘴里有些不乐意:“看你这表情,全程板着张脸,你是来结婚的,还是故意找我不自在的?”
桃夭提醒他:“程序都走完了,别入戏太深。”
褚江宁赌气似的看过来:“大爷我就喜欢入戏,小妞儿不服气啊,晚了!”
“哎哟,不敢不敢。”桃夭无奈笑笑,接着又给他泼了盆冷水,“我说你怎么想的,这么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