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极无赖、一身锐气的年轻人仿佛沉淀了下来,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很多事不再亲自出面,话也越来越少,在外人眼里,竟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起来。
他开始喜怒不形于色,用更隐蔽的手段做更无耻的事,也开始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说不上高大雄伟,然而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有了主心骨。
“端方已经带人去了。”顾怀阳说完,便沉默了下来。
施无端拨弄着兔子耳朵,兔子却只是翻翻眼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起来,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听见的是不得了的事,只听施无端问道:“大哥这是怕?”
顾怀阳不言语,他忽然抬起头,望向西天翻滚的云彩,和飞快地阴沉下来的天空,好半晌,才低声道:“不……我只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不知道踏上了这条路,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