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纪鸢这三个字在付闻歌嘴边绕了少说有百十来圈儿,却死活问不出口。没道理问,他跟白翰辰虽有婚约,但那仅仅是父母之命,于他们来说并非既定的事实。况且刚他还动手打了对方,怕不是一开口又要听那些冷言冷语。
到了房门口,付闻歌正要推门进去,忽听招喜儿在背后喊道:“付少爷,二爷,快,刚烤出来的白果儿,大少奶奶叫给你们送过来些。”
招喜儿用衣服下摆兜着喷香的银杏果跑到他们跟前,叫他们一人抓一把走。付闻歌刚抓了一下,登时被烫得缩回了手。白翰辰见了,立刻捉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吹,又责怪招喜儿:“这么烫,不知道拿个盘子盛上?”
“我……我……”招喜儿还没捞着吃,哪知银杏果如此烫手,“付少爷,您等着,我去拿点药油来。”
“不用了,没烫着。”付闻歌抽回被白翰辰攥着的手,脸上烧得比刚从炉灶里挖出来的烤银杏果还烫。
白翰辰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越界了,赶紧朝招喜儿挥挥手借以掩饰尴尬:“去,装好了再拿过来,记着洒点盐。”
“诶!”招喜儿又兜着那堆银杏果转脸往回跑。
走廊上就剩俩人,气氛过于尴尬。白翰辰瞄了眼付闻歌的手,问:“真没烫着?”
“没……”付闻歌转身去推门。烫红的指尖触到硬木,一下疼进心里,将满满的心事刺破。他又转过身,抬起脸看向白翰辰的剑眉英目,“二少,问你件事。”
“嗯?”
“冷纪鸢是谁?”
闻言,白翰辰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他狠皱起眉头,反问:“你打哪听说的他?”
见他表情骤变,付闻歌的心里说不出是股什么滋味,只道:“从你房间借的那本《拉摩的侄儿》,是他送你的,扉页上写着。”
白翰辰被《浮士德》拍脸后光顾着擦鼻血了,根本没注意付闻歌拿走的是什么书。现在听到冷纪鸢的名字,他只觉耳边嗡嗡作响。那本《拉摩的侄儿》是冷纪鸢临出国之前送给他做纪念的,他连翻都没翻开过,一直在柜子里搁着。
“是我的一位学长。”他不想多做说明。
“嗯……”付闻歌咬咬嘴唇,又问:“你俩好过?”
白翰辰又吃一惊:“谁跟你说的?”
付闻歌转身推开窗户,伸手从桌上拿起书签递给白翰辰:“这是他写给你的吧?”
白翰辰压根不知道书里还夹着书签。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脸色阴晴莫辨。付闻歌看着他,心绪繁杂,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等什么样的答案。
最终,白翰辰将书签交还到付闻歌手中,长叹一声:“放回书里,别弄丢了。”
心头隐隐蔓延起一阵空虚感,付闻歌皱眉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们俩好过?”
“不,没有。”白翰辰抬手捏捏鼻梁,疼,脑仁儿也疼。
“……”
虽然答案是否定的,但付闻歌却更觉烦恼。开始在意白翰辰的过去了,于他来说,这绝不是个好现象。回到屋里,他盯着那张书签,感觉上面的字母像是一个个大张着的嘴,要把他的心分食掉一般。
烦死了烦死了!他使劲抓着头。都怪白二,突然吹他的手干嘛?!
凌晨四点。
白翰宇轻轻推开裹在腰上的胳膊,趴到床边捞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慢慢往身上套。金玉麟从后面贴上他的背,迷迷瞪瞪地说:“每次都摸黑儿走,就不能多睡会?”
“回去得太晚,下人都起了。”白翰宇轻叹,“玉麟,你这次去上海,要走多久?”
“个把月吧,统共要演十场。”将下巴抵到白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