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不是挺有钱的么,当初徐经理贪掉的二十万,说不要就不要了,怎么给桂兰姐倒小气起来了?”
“那是公司的帐,这是我自己的钱,祖宗,您都给出去,以后咱俩真得喝西北风了。”白翰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夸奖媳妇的“深明大义”才好,真应了那句“不持家不知柴米贵”。看来他媳妇是没为钱发过愁的主,以后还得慢慢教育。
付闻歌倒是认真考虑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咱俩跟家吃饭还要交钱么?”
“不用,但是带你出去下个馆子逛个街唔的,不得花自己钱啊?我这么大人了也不好跟我妈要啊。再说你还得上学,书本学费什么的,我不得支应着?”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付闻歌琢磨了一番。既已成家,自然不能再问阿爹要钱了,白翰辰供他读书那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他并不觉得养他有多费钱。
“学费才二十,书本杂费也就十几块,算上给方婶交的伙食费,一学期有六十就够了。”
白翰辰挑眉:“我不得给我儿子攒娶媳妇的钱啊?”
“想太远了你。”付闻歌拿存折拍了下他的手。
“哪远?这还不是说有就有的事儿。”白翰辰轻嗤。
“你什么意思?”付闻歌警觉道,“之前可说好了,我没毕业之前,不要。”
“是是,我小心着呢。”
白翰辰嘴上应着,心里却拐了个弯万一呢,是吧?
“闻歌,翰宇还跟你说什么了没?”严桂兰问。
付闻歌骤然回神,摇摇头:“没别的了,他就交待我把钱和东西都交给你。主要是他怕他自己拿给你,你不要。”
严桂兰捏着存折和首饰包,沉思片刻,眼中忽然凝起一丝悲哀:“他这是……要走啊……”
“嗯?”付闻歌心说对啊,他不是去徐州办事了么。
撑着桌边跌坐到圆凳上,严桂兰叹息道:“闻歌,我觉得翰宇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不会的,大少都跟翰辰那说好了,等他办完事就回来。”付闻歌想了想,“再说他把钱都给你了,不回家能去哪啊?”
“家不是一处宅邸,一笔存款,而是人。”严桂兰皱眉苦笑,“闻歌,若是有一天翰辰一无所有,你会离他而去么?”
付闻歌脱口而出:“当然不会,我又不是为钱才跟他在一起。”
严桂兰怅然道:“所以啊,翰宇心里有个家,在那个人身上,便是把钱都留给了我,也阻止不了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