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决策并不意外,历朝历代这些大型的仪式都需要喻宁宫的祭司在场。
“有相关的事宜,回头我会让姝年教你,届时你点几个人协同你去便可。”
他交代了几句,又提了一嘴,“我听人说,你把琉书放到木栖宫去了?”
“是。”白洎殷面色淡淡:“人总想着攀高枝,她竟然心不在我这了,又何必强求?倒不如成全了她。”
裘竹微微点头。毕竟一个侍女的事,他也没必要管。
“若是觉得伺候的人不够,便让姝年挑几个人给你。”
“多谢主教。只是要用得顺手的人怕是不好找,就先让玉珏一个人试试吧。”
这个考量是对的,毕竟除非生了意外,裘竹也不会贸然找人代替姝年和钟陵,他只道:“看你自己。”
眨眼到了临行前一日。
旭日东升,天边一道日光穿透云层直直撒了下来。白洎殷站在天坛上,看着下方一举一动。玉珏跟在她后面。
台下传来声音:“你的符牌呢?”
白洎殷循声望去。
只见一人站在队伍里,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抬起头,随即熟练地从袖中摸出一物。
负责审核的主簿将那枚黑色的符牌接过,翻来覆去一看,又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名教士,最终还是将东西递还给他。
白洎殷收回目光,一道身影已经离近。
“大人,核查过了,都没问题。只是有一张面孔瞧着甚是眼生,可要再查验?”
他会觉得眼生是正常的。喻宁宫在中央的教士原本就不算多,有资格跟着白洎殷出入这种大型祭祀的人更是少之有少。大家彼此之间交集虽不多,但至少面熟。这个时候要是混进来一个人,就会格外明显。
白洎殷看了一眼远处,“查过符牌了吗?”
“查过了,单看符牌,没有问题。”
白洎殷点点头,“许是新人,既然符牌没问题,便先不查了。时间有限,正事要紧。”
“是。”
马车驶入落雁关时,已是立夏。
车牖外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残阳西下,天边红霞浸染。崩腾的河水自天边一泻而下,渡口边几只破旧的木船静静飘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车马停下,车外传来玉珏的声音。
“大人,到了。”
帘布掀起,白洎殷弯着腰从车厢出来,便见不远处跑来一名小将。
那小将在离马车三米外停下脚步,拱手道:“大人,属下受平西将军令带您入大营。”
“有劳。”
玉珏搀扶着白洎殷下了马车。
铁门被风沙磨损了些许,守在大门两侧的守卫见到白洎殷拱手行礼:“祭司大人。”
白洎殷微微颔首,进入军营里面,却见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人。
白洎殷目光怔了怔。
边疆三个月,少年骨骼长得壮实了些,洗去了刚从冷宫出来时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孱弱之色,一身银寒的甲胄衬得气质愈发凌厉。
也越来越有前世的影子。
白洎殷收回目光,却感觉一双视线在自己身上掠过,似是带着写若有若无的笑意。
双目对视。
“祭司大人。”
白洎殷颔首回了一句:“七殿下。”
玉珏跟着欠身。
二人擦肩而过,微风拂面,将耳边的发丝扬起几根。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四*周恢复了平静。
玉珏却暗暗观察白洎殷面色。她总觉得姑娘和这位七殿下相处时气氛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白洎殷出声道:“走吧。”
玉珏思绪被这一声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