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面色微变:“您的意思是,今日陛下是非等不可了?”
白洎殷面色未变,极为明理道:“不是洎殷有心想让陛下等,实在是公公来得不巧。若确实是着急,洎殷可以将那日的诊断记录写在纸上,给您带回去给陛下,诸位想怎么查就怎么查,若是还要口供,等洎殷下了早会,第一时间便去面圣。若是您还是愿意等的话,那我会给公公安排偏殿休息,公公想等多久便等多久。”
冯喜听到这段话,面上闪过怒气。但很快那股怒气就被一股寒意取代了。他冷着脸似是在思考。须臾,冯喜笑道:“如此,那便有劳大人先写个记录,杂家好去交差了。”
白洎殷笑道:“应该的。”
姝年留在原地和冯喜交涉,白洎殷走回殿内取了纸笔,坐在案前细细将记录写了,经姝年手递给冯喜。
“如此,杂家就不打扰了。”
白洎殷微微颔首:“公公慢走。”
冯喜转过身的一瞬,声音跟着染上了一股寒意:“走。”
白洎殷已把目光移向姝年。
身侧的人道:“此事待属下禀过主教。”
姝年是裘竹的人,白洎殷能不给冯喜面子,但对上姝年还是要老实点。
白洎殷应道:“麻烦姑姑了。”
后面半场,白洎殷回去继续带早会,姝年则去了阁楼那边找裘竹。
承亓宫,此刻左右两侧站着数名大臣。
冯喜入了殿,俯身到顾玄裔身侧,低声说了什么。
皇帝目色骤然一冷。
台下见到顾玄裔面色,心底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台上寒声,“东西呢?”
冯喜闻声,忙将袖子里的东西摸出来,展平了递上去。
皇帝一目十行扫过纸上内容,冷笑道:“朕竟不知,如今喻宁宫有这么大的面子,谁给的?!”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骤然拔高,桌案上的东西劈里啪啦扫到地上散了一地。
“陛下息怒。”台下颤颤巍巍跪了一片,冯喜也劝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顾时锦原本站在下面,见皇帝咳嗽,也是拱手:“父皇息怒。”
刘问见机快速道:“陛下,刺客一事与他喻宁宫必然脱不了干系,否则那么冷僻的毒,宫里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她白洎殷只是把了个脉,就能掏出解药,解药还正好在身上。要说那毒药她不知道,谁信?!”
这话一出来,如同一条导火索,瞬间将台下点燃了。
“就是,她白洎殷缩着脖子不敢来,怕是喻宁宫做贼心虚。”
另外一名老臣唾沫横飞,“如今他喻宁宫是愈发的猖狂了,用着喻宁宫禁卫,美名其曰保护神灵清静,这几年规制是一点点扩大,布防是越来越复杂,至于所收转运券,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吧?!胆子就是一点点养肥的!”
台下叽叽喳喳吵了一圈,最后骂得愈发不堪入耳起来。
“我看这裘竹就是打着神灵的名号,实则大肆敛财,发展势力!你们听说没,当年天灾横祸,白愔祭司献祭火海,如今这个白洎殷,是裘竹在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果真?!这么烂得命,也配做喻宁宫的祭司?他裘竹鱼目混珠滥竽充数,难怪除夕祭祀起了火,怕是天神降灾给出的警告。”
“一个乞丐,披了个衣服就当自己变祥瑞了?!如今在那里耀武扬威,借的还不是喻宁宫的势?!裘竹把她收养,还真是捡回来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啊。”
“要我说,这二人搞不好还有......”
那人话没说完,下一瞬一道突如其来的通传声将尾音打断。
白洎殷从早会下来,换了一身古纹云锦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