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君,自有您的道理,儿臣只需做好分内之事。”顾扶砚话音一顿:“只是究竟何人如此大胆,敢公然在祭礼上行刺?”

皇帝的眼底骤然凝出一股杀意,“一帮故弄玄虚之人,养的太肥,就敢怀谋逆作乱之心。”

顾扶砚没说话,似是在思考皇帝话里的深意。下一秒,他似是想到什么,出声:“父皇,儿臣或许有一计可帮到父皇。”

顾玄裔对自己这个自小在冷宫里长大的儿子自然不抱希望,听到这话,漫不经心笑道:“你有什么办法?”

顾扶砚似是还未痊愈,突然咳嗽,待平复下来,他转过头徐徐道:

“故落宫突然着火,此次若不是儿臣反应及时,只怕就葬身火海了。这火着的蹊跷,但毕竟是在祭礼上烧起来的。这不是个好兆头,若是要安定人心,或许可让那些人帮助重修宫殿,辞旧迎新。”

至于怎么帮助,便不必多说了。

此言一出,皇帝眼底那股漫不经心尽数散去,待思考完其中玄妙,他眼底闪过一抹异光:“好!好啊,不亏是朕的儿子。”他伸手拍了拍顾扶砚的肩膀:“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父皇慢走。”

等皇帝走远,顾扶砚目色一点点冷了下来,哪还有那副孱弱的病色?

白洎殷处理完教中事务回房的时候,太阳已西斜而下。

她在架子上取了本书,坐到凳子上歇着了。

书页被翻开,思绪却已飘远。

前世并没有故落宫着火这一步,这一世她没有带顾扶砚出来,这是目前白洎殷回来产生的第一个变数。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冷宫着火与顾扶砚有关?

观如今形式,这或许是他脱离冷宫的一种方式。即使没有她,有些东西该来的还是会来。

可是顾扶砚又是怎么知道有刺客的事?是碰巧么?还是说......

似是想到某种可能,白洎殷拽着纸页的手指因用力而有些发白。此事还需找个机会试探一番不可。

她发现前世即使她和这个人相处了四年,即使她以为她对这个人已经足够了解,但现实都会给她当头一棒。昨夜那几个朝臣说得不错,若是以顾扶砚的心计,来日或有本事与顾时锦一争。若是他真的记得前世的事,若是二人避不开打交道,平心而论,他二人又该如何相处?

她想不出。

她聚了聚神,收回思绪在纸上。却好似看到了什么,目光一怔。

她先前心不在焉,随便翻了一页,却见那页纸上一句话被红色的笔墨标注出来,分外明显。

始翳覆护,扶而立之。敢忘昭答,牲分酒酾。

原来翳是这么写的么。

旧事上涌,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白洎殷将书本往桌上一扔,作势要去倒茶。却不想刚把手边倒扣在桌上的那只茶盏翻了过来,一颗红色的药丸咕噜噜滚了出来。那药丸瞧着有些眼熟。

白洎殷愣了一下。这不是裘竹给她的解药吗?她明明记得自己前几日就把解药吃下去了,哪里又来了一颗?

这是什么时候盖在这里的,为何她毫无印象?

她还未能摸清头绪,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思路。白洎殷垂了垂目光,将那颗药丸用帕子包了起来。

“进。”

“大人。”

敲门之人正是琉书。

白洎殷好似没料到琉书会来似的,淡声道:“你怎么来了?”

却见琉书突然跪了下去,“姑娘,奴婢自知做错了事,愧对姑娘这些年教养之恩。奴婢这些日子里没有一日不在诚心悔过。”她哽声道:“奴婢不该欺瞒您,可是当年奴婢是被欺压的没办法了,奴婢气不过。”

“气不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