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般的惨叫声惊得破屋外的竹林里鸟兽四散。
角落二人惊惧得把视线移过去,却见顾扶砚一只脚已踩在小顺子的背上。
他嘶声大喊:“两个蠢货,还不来......呜呜呜......”
可话未能说完,不防一张嘴已被一块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破布堵住。
那二人伤势还没好,这会又被顾扶砚那双可怕的眼神凉凉一扫,哪里敢出头?俱是瑟缩了一下脖子,缩回角落了。
“嘘”顾扶砚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脚下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的脊背踩断。
血泪齐流。
“呜呜呜......”榻上的人一阵呜咽,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狠劲。他这种人欺软怕硬惯了,见到这阵势只能用目光连连磕头。
可眼前的人是魔鬼,这目光又怎么可能磕进对方心里?
顾扶砚袖中滑出一块碎瓷片,刹那间,惨叫声充斥在昏暗的破屋里。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渐渐消下去了。
顾扶砚走出屋外,一串钥匙在他手里发出呜咽般的碰撞声。他嫌恶得擦了擦手中的血。
第一缕日光照入屋内,映在几根白骨上。地面上的血肉模糊成了一滩烂泥,腐烂在无人问津的清晨。
今年陆陆续续下了几场雪,转眼已是除夕。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喻宁宫最忙的时候。百姓会到各地所在的教堂排着队交转运券,为来年求个好兆头。
宴席上,觥筹交错。通明的灯火点缀长夜,乐音缭绕。舞女身穿流仙纱裙,跟随着音律将手中的水袖甩起,暗香流动,平白起了一身薄汗。本该是寒冷的时候,却被这热闹的气氛带起一丝暖意。
裘竹坐在宴席第一位,白洎殷照例站在他身后。她出来前玉珏悄悄给她拿了两块糕点垫了垫肚子,否则高低得饿晕在原地。
让人干活不给人吃饭,这叫什么事?!
正腹诽着,便见一块糕点已递至面前。是裘竹递过来的。
倒忘了有这茬了。她压下眼底那股恶寒,柔声道:“多谢主教。”
可东西接过,却是半口没吃。
她趁着把糕点收进袖子里的功夫,悄悄往台上瞥去,心里一咯噔,便见顾玄裔不知何时已经看向这边了。
“主教,这几年喻宁宫祭祀颇有成效,百姓安居乐业。今年除夕,地方收上来的转运券,应当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