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停了。

空气氤氲出一片潮湿的气息。

白洎殷双目被眼泪模糊的几近看不清。她眼角留着一抹残红,耳边传来声音。

“为什么要走?”

她死死咬着下唇,回过眸子看着他,未答。

二人贴的极近,耳边传来气流。这一次对方几乎是贴着她开口:“你当年说过,不会抛下我的。骗子。”

她脖子传来一阵刺痛,离得近了,便可见那里渗出一抹殷红。

顾扶砚松了口,空气里响起细碎的铃声,脚腕传来一阵凉意。

她没有挣扎,疲倦的移过通红的眼睛,透过朦胧的纱帐,她似是又见到了神像的脸在悲悯地看着她。

她移过眼神,却见顾扶砚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她了。

一双手抓在她腕上,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下一秒桎梏住她的那道力道已经松开。

她被打横抱起。

纱帘被掀开。那人抱着她,一步,两步。

不知过了多久,顾扶砚停下脚步。

白洎殷疲惫的移过视线,便见面前赫然屹立着的,是那尊神像。

她被轻轻放到垫子上。

身下的那片粘腻逼的她直泛恶心。

下一秒她手中被塞进一物。

白洎殷低头看去,便见手里赫然多出的,正是前日燃到一半熄灭了的那根蜡烛。

她面色一变,下意识就要松手,一只手掌已经包裹了上来。

“你做什么?!”

“阿姐信不信,你我的姻缘,是上天注定。”

白洎殷看着那双眼睛。

她不信。

顾扶砚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他笑了一下,另外一只手却拿着火折子。

那折子被他甩了两下,火苗瞬间燃起。

白洎殷死死盯着她手中的蜡烛,直到火苗靠近。

明黄色的火光在触碰到烛芯的一瞬间,烛光相接,蜡烛燃起光亮。

顾扶砚眼底映着火光,眼中的炽热毫不掩饰。他手指巧妙的撬开她五指与掌心的空隙,将那蜡烛拿了过去。

顾扶砚弯下腰,烛台被轻轻搁在了像前。

火苗伴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两下。烛台的位置设置的极为巧妙,烛光在神像头顶的那一小块藻井晕开,神像好似伴着光亮起的瞬间活了过来。

白洎殷目光怔了怔。

顾扶砚却笑了,他走近了,轻轻擦了擦白洎殷眼角的泪痕,耳边的声音透着一股蛊惑的意味。

“你瞧。教会和朝廷斗了这么多年,若是有一朝教权和皇权能修好,我想天神必然也是极为乐意见到的,你说呢?”

透着朦胧的光线,空气似乎染上了一股诡谲的气氛。

白洎殷浑身僵硬说不出话,她大脑一片混乱,似是信了七八分。

一双手却已缠上她的后颈,她双唇覆上一片冰凉。原本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系带被扯开,指上的茧磨过腰间,激起一片颤栗。

或许是因为白洎殷信了,又或许是没有力气了,这一次白洎殷没有抵抗。

舌尖抵入牙关,将人的呼吸尽数夺去。

就在白洎殷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手将她拦腰揉进怀里。

眼角泪痕未干,迷糊间,她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阿姐,我们成婚吧。”

“嗯。”

顾扶砚目光一怔,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阿姐,你说什么?”

可这回白洎殷似是睡着了,并没有回他。

顾扶砚怔了半晌,看着怀中,眼底俱是温柔。

白洎殷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