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当真是温柔至极。

她头皮一麻,强忍住惧意,“她在哪?”

“我以前以为你是个冷心绝情的,如今看来只是对我一个人的。”

白洎殷听到这话当即觉得心头一跳,她动了动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放心,她很好。只要你好好呆着。”

白洎殷的心却在听到这一句后跌落到了谷底。

等那道人影走的远了,房间又恢复到了死寂。

她看着窗牖隐隐透进的几束日光,约摸着如今已是正午了。

她不敢推开屋门出去,她猜楼下一定被重兵层层把守着。

真要亲眼见到那副场景,想来场面也是够糟心的。

天渐渐昏暗下来,傍晚的时候有人来送过饭。房门短暂的被打开了一瞬,又被紧紧合上。

她扶着床沿起身,身上传来的疼痛被这一番动作带起,尤为明显。

她忍住不适缓缓挪到桌前坐下。

食盒被打开,映入眼帘的食物色泽极为诱人。

食物的气味飘了出来,熏的白洎殷有点想吐。

她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她心跳的极快,指尖冰凉一片。

她一点点挪过头去,明黄色的烛光映在神像的脸上。

恍惚间,她好似在那张悲悯的眼睛里寻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眼神透着一股诡异。

白洎殷深吸一口气,只当自己是恍惚了。可再去看时,便只觉得那股异样更明显了些。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面上却无半分异样。她尽量让自己的步伐走稳,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她走到神像前,弯下腰,将台下的一个抽屉打开。那里面赫然放着的是一个火折子。

她将东西取出,熟练地甩了两下。

火苗燃起。她借着上面的火苗点燃了台子上的灯烛。

以往一点就着的蜡烛,今日不知怎的一连点了好几次都燃不着。

她的面色一点点苍白起来。手心早已被汗水打湿。

所幸下一秒,一道火苗终于从拉住顶端燃气。

明黄色的火光映在她的眼中。

白洎殷双手合十,轻轻闭上了眼。

等再度睁眼时,她抬起头,只见那神像眼中依旧挂着那抹悲悯的笑意。

白洎殷呼出一口气,她身心俱疲,转过身想坐会儿。

她一步刚迈出去,只听窗牖“吱呀”一声被风撞开。晚风擦着鬓角的发丝而过,紧接着照在头顶的那一片光亮陡的暗了下来。

白洎殷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在一瞬间转过了头,便见适才好不容易点起的灯烛不知何时已经灭掉了。

她大脑“嗡”的一声,面上血色尽无。

她浑身僵硬的抬起目光,便见神像眼底那股诡异的笑意更甚。

白洎殷觉得腿一软,朝身后踉跄了几步。

她死死仰视着那神像,直到双目几近失焦。

下一秒,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陡然炸开,她迅速调转了方向,朝着屋外冲去。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出了一身冷汗,冰凉的风迎面裹来,遍体生寒,可她却浑然未觉。

白洎殷穿过长廊,就在要冲下楼梯的一瞬间,她迎面撞上一堵温热的墙。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四周,传遍四肢百骸,挥之不去。

她后背已贴上了一双手,掌心传来的力道将她牢牢桎梏在他怀中。

头顶再度传来熟悉的声音。

“到哪里去?”

白洎殷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她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一只手从她的膝窝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