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脑袋,给宫里送去。”
玉珏听到这森冷的一声,也不由得微微侧目,眼底却是心疼。
出了这些事,姑娘真的变了好多。
两世波折,实在是造化弄人了些。
待人散去了,白洎殷收回目光,看向那只斑鬣狗。一人一狗,遥遥对视。
它刚和钟陵撕扯过,眼里的凶光尚未退散。
鬣狗本野性难驯,但或许是因为这只鬣狗从小被终玦养在身边,是以添了几分人性。
白洎殷招了招手,那只狗竟收了凶性,一步步朝白洎殷走来。走近了,白洎殷拢了拢外衣,蹲下身去,看样子是想摸它的脑袋。
玉珏面色微变,还未来得及劝阻,却见那只鬣狗眼底是一丝凶光也没了,它脑袋一动不动,任由白洎殷顺毛。
白洎殷想过这鬣狗不会攻击她,却也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听话。她心里叹息,又有些哭笑不得。
顾扶砚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鬣狗驯成猫儿了。
想到这个人,她心里不由的有些酸涩。
玉珏似是也想到了这一层,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见白洎殷已经起身。
“走吧。”
白洎殷起身,回眸却见那只鬣狗巴巴的看着自己,她目光微动,“让人把它带回去吧。它今日功不可没,给它加加餐。”
二人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声音,“大人,有人让属下将这封信交到您手中。”
是琼宿的声音。
上次暄清回来,白洎殷见琼宿办事利落,便有意将人提拔到身边。
一眨眼的功夫,人已到跟前。
信?这个关头谁会给她写信?
白洎殷伸手将信接过,不知怎的心跳得有些快。
信纸被拆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迹。
笔锋苍劲,是顾扶砚的字,她绝不会认错。
她拿着纸的手再抖,呼吸有些发乱。
无虞,勿念。
信纸最下方还用小楷端正的写了一行诗句。
宝奁明月不欺人,明日归来君试看,镜鉴真心。
尽见真心。
白洎殷悬着的心骤然放下,她深吸一口气,下一秒“噗嗤”一笑。
身上那股连夜沉寂下来的沉闷在一瞬间散去。
要装死也不和她提早知会一声,白洎殷来了脾气,连眉眼里都染上些许怒意。
玉珏不知信纸内容,只见白洎殷时笑时怒,面上担忧更甚,“大人,这信上写了什么?”
白洎殷猜到顾扶砚应该是有谋划,此事不宜声张。
“回去再说。”
二人回了屋子,玉珏得知信上内容,亦是哭笑不得,一下子明白过来白洎殷为何生气了。
“大人,眼下宫里已经被信王控制了。如今这个情况,该怎么办?”
顾时锦手里的多是他在建霖养的私兵,再加上皇帝病危,顾时锦策反了外城的守备军,这才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可平西军的兵符如今在皇帝手里,这东西若是落到顾时锦手中,结果不堪设想。
她目光寒了寒,“叫上琼宿,我要入宫。”
她突然明白顾扶砚为何要假死了,不只是推顾时锦动手,也不只是隐藏真是行踪,还有一个原因是要顾时锦放松警惕,好趁机行事。但有些事,没有人会做的比她保险。
“大人。”玉珏心下一惊,却明白白洎殷这个关头要铤而走险,必然是有万般紧要的事要做。
“奴婢和您一起。”
白洎殷心下一暖,“我此次是秘密行事,身边带的人不宜过多。你在瑶华苑等我回来,我一会会写一道喻令给你,万一我...”白洎殷触到玉珏眼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