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更衣。
沐浴完毕,出了净室,坐在床榻上,沈澜折腾了一天,困得不行,拂下纱帐,沾上天青色杭缎软枕,倒头就想睡。
谁知她刚一阖上眼,便觉有轻盈的啄吻,落在她脸颊、眼睛、鬓发……
沈澜忍着困意睁开眼,含含糊糊道:“你不累啊?”
裴慎轻笑,他多年习武,体力充沛,哪里像她似的,走了几步路就喊累。
裴慎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咬上沈澜的唇瓣,含吮、厮磨,粗粝的手掌抚上她的身子……
沈澜的呼吸渐渐不稳起来,一双玉臂缠上裴慎的脖颈:“你怎么总想弄这档子事儿?”
裴慎紧紧搂着她,与她耳鬓厮磨:“我心悦你,自然想与你一道。”
“你就不能…唔…养养生吗?”
裴慎拂下罗帐,含糊道:“明天,明天就养生。”
你休来糊弄我。可沈澜尚未来得及将这话说出来,就已经被裴慎带倒在了榻上。
……
红烛空烧,更漏声声,待到两人停歇下来,已是寅时末。
沈澜疲倦地枕着裴慎的手臂,她的额头沾了层薄汗,脸颊染着红晕,偎在裴慎怀里,一枕黑甜,好梦沉酣。
裴慎爱怜地轻抚她的鬓发,听着她沉静的心跳、绵长的呼吸,又忍不住静静地注视着她。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裴慎都怀揣着一种甜蜜的恐惧。越美好,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