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
他不高兴,潮生就高兴了,只管扬起笑,美滋滋的吃了两个巧食儿。
这般专来气他的样子倒与沈澜如出一辙。思及沈澜,裴慎面色一缓,指了指街面棚子底下的小摊道:“可喜欢?若想要便买一盏来与你。”
潮生一看,原是巧手的小摊贩将花朵以铜丝彩带相连,编成了一尾游鱼,再摆上蜡烛,燃起来后便煞是好看,也格外稀奇。怪不得能引来一大堆游人挤在这摊位上。
潮生到底是个孩子,极喜欢这些,可又不愿意让裴慎买,正犹豫呢,却见裴慎已遣人付了钱。
一盏素馨鲤鱼灯便被裴慎塞到了潮生手里。
潮生好奇的晃了晃杆子,他还没从见过用真花做的灯呢。
“这是素馨花,原产自波斯,七夕素馨花会盛行于广州。”裴慎指点道,“多半是祖籍广州的小贩卖个新奇。”
潮生哦了一声,偷摸瞥他一眼,指了指旁头摊位上的瓷盆问道:“那是什么?”
裴慎遥遥一望,笑道:“种生。那盆子里泡着的是豆、麦,泡出芽后拿彩线系起来,意为求子。”
见潮生好奇探了探头,裴慎便带着他往前走了两步,任他去看。
裴慎南来北往,又素来博学,笑言道:“实则各地七夕风俗俱不相同。广州曝衣书、取圣水,悬素馨花灯,京都宫中需穿鹊桥补子,还有雕花瓜节,福建要祭拜牛郎织女星。”
潮生别别扭扭地想,这人知道那么多东西,还算博学。又不免好奇道:“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
裴慎笑了笑:“大半都去过。”
潮生惊叹不已,忍不住哇了一声,然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下定决心不给裴慎好脸色看,可现在已经破功了。
裴慎佯装没看见他的别扭,只管带着他一路走,一路玩。
前头刚看过两个汉子将五六十斤的石锁对抛,又见有人竟将雪亮的叉头在肩膀、腿弯处滚来滚去,看的潮生提心吊胆,生怕那叉头扎着他。
“好!那个盘杠的,给爷来个跟斗呀。”
“前头有个在石担上叠罗汉的,快去瞧。”
“哎呀,那个靺鞈技的,桌子要倒了!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