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
羌丁了然点头。
罂望着四面的风光,亦露出微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许多年,自己能够像这样乘车闲逛的机会屈指可数,偶尔为之,倒也惬意。
牛车悠悠地走着,轱辘转动着“吱吱呀呀”的声音。
殷人重道路。从商汤开国至今的几百年间,西向的道路一直修到了渭水边,车行其中毫不费力。
在巩邑的时候,罂曾经跟着贞人陶去过周边的小邑,不少地方道路崎岖,只能靠徒步跋涉。相比之下,这路可以坐牛车,其实不算难受。烦恼是牛车实在走得太慢,常常走了老半天还走不出一座山或者一片树林。
羌丁是罂的仆人,只能步行。罂说牛车太颠簸,要活动筋骨,就与羌丁换着坐车,惹得小臣驺与其他人纷纷侧目。不知是否离开了莘国的原因,羌丁对别人的目光很不在乎,他发现拉车的仆人也是羌人,还主动凑上前去聊天。
到了傍晚,车队不再前行,在一处开阔的台地上停下来扎营安顿。
众人生起篝火,为了防止野兽偷袭,又把牛车围在四周。行走了一日,人们纷纷歇息,拿出备下的浆食充饥。
罂并非第一次露宿,她把一处空地整理干净,再把带来的草席毛毡铺上,打算将就一夜。不远处,羌丁还在同新认识的羌仆聊着天,叽叽喳喳。
这个羌丁,出了莘国果真不一样了呢……罂吃着糗粮,饶有兴味地想。
“你是睢罂么?”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
罂回头,却见两名莘女站在那里望着她,脸上的神色好奇又羞怯。
罂怔了怔,并不遮掩,颔首:“正是。”
两名莘女相视一眼,露出笑意。
“你母亲可是妇妸?”一人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