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扎出浅浅的血点,罂忙放入口中吮了吮。
“罂,又刺到指头了?”庖妇看见,停住话头走过来。
“无事。”罂牵牵唇角,笑得勉强。
晚上,罂莫名的心烦意乱,躺在榻上怎么也无法入睡。
正翻来覆去,忽然,她听到门被敲了几下。
“罂,睡了么?”是载的声音。
罂讶然,应了声,起身去开门。
夜色漆黑,载手上拿着松明立在门前,脸上带着憔悴。
“怎么了?”罂问。
“有事同你说。”载淡淡道,声音似乎塞着什么,闷闷的。
罂看着他的样子,片刻,让他进来。
载把松明插到壁上,屋子里登时亮堂。罂身上披着裘衣,在席上坐下。载也不客气,与她隔案对坐。
“何事?”罂问。
“莘伯遣小臣来巩邑,你可曾听闻?”载问。
罂想到白日里听到的议论,脸色不禁微黯,点点头。
“罂,那两个小臣,恐怕并非只是来选献女这么简单。”载眉头微蹙,道,“我今日去了大道,遇见一队刚从大邑商过来的旅人。他们说上月……”他忽而顿住,深吸口气,声音微颤,“上月,我长兄薨了。”
罂吃了一惊。
“小王?”她睁大眼睛。
载颔首,眼圈泛起一层红红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