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2)

“啧!”他没好气地摇摇头,只得继续饮酒。

寒风从外面吹来,脸上微热的酣气被吹散,一阵清醒。

喧嚣被抛在身后,跃走下石阶,深深呼吸,吁出一口浊气。

天空中,河汉横亘,无数星子汇聚如海。

跃仰头望着,忽而想起那时在亳邑,天空也是如此美丽。心被牵绊着,隐隐作痛,跃握着铜刀的手紧了紧,片刻,双目恢复黑沉。

刚出宫门,不料,差点撞到人。跃一惊,连忙止步。

“呵,原来是跃。”一个拿腔拿调的声音传来,跃看去,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衣着华丽,两只眼睛盯着他打转。

“长兄。”跃认出来,愣了愣,向他行礼。那是商王的长子,名氐,年龄最大的儿子。

王子氐看他一眼,点头权当还礼,阴阳怪气地笑:“听说你现在可是小王了,嗯?”

“氐!说话怎这般无礼!”一个呵斥的声音在他后面响起,跃看去,却见一名鬓发斑白的妇人走过来。

跃认出来,那是妇奵。妇奵是商王的王妇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她在商王未继位的时候就伴随左右,生下了王子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虽出身卑微,在宫中却没人敢惹她。跃与她并不熟悉,但一直以庶母之礼相待。

跃向她行礼道:“母奵。”

“王子。”妇奵露出满面笑容,和善道,“王子用膳不曾?”

“用过了,我还需去巡视城门,故而先行一步。”跃答道。

王子氐微不可闻地“嗤”了一声。

妇奵瞪他一眼,转向跃,微笑道:“王子辛苦,城头风寒,还须添亦才是。”

跃颔首,再礼过,也不多言,转身走开。

“不就是钻了小王不在的空子,傲什么!”看着跃离去的身影,王子氐白一眼。

“住口!”妇奵怒斥他,“人家再怎样也是嫡子!你给我收敛些!”

母亲训斥,王子氐不好反驳。

“哼!”他不忿地扭头,朝宫内走去。

腊日那天,众人都要去大社祭拜,罂和载也去了,献上备好的干果和脩肉。

回到庙宫,罂拿出胶墨,把门上已经淡了的“福”字描清晰一些。正写着,忽然,眼前横过来一样物事。

罂诧异地抬头,却见载立在身旁,手里拿着一支笄。

“给我的?”罂看看载,又看看那笄,诧异地问。

“嗯。”载的脸被寒风吹得发红,挠挠头,“我在外面逛了一圈,看到这个,觉你你或许喜欢。”

罂接过那支笄,只见它是用角雕成的,外表磨得光滑油润,做成一段树枝的样子,笄首有整齐舒展的树叶。

“桃枝?”她问。

“嗯。”载停了停,补充道,“卖笄的老叟说腊日买这个好,可除秽辟恶。”

罂点头,他挑得不错,自己近来时运的确有些背。

“多谢。”她璀然一笑。

载看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撇向一边。

“这是什么?”他忽然指着门上的字问。

“福。”罂答道。

“福?何意?”

“祈安康之意。”罂笑笑,“你的门上也要写么?”

“不要。”载一脸不屑,“画得乱七八糟,一看就知是你胡乱生造。”

正说话间,庭院里有人喊了一声:“罂!”

他们转头看去,只见几个羌仆已经把雪人堆好。一人呵着白气,兴奋地向她招手:“你来看看!”

罂走过去,太阳底下,两个雪人并立在庭院里,足有十几岁的少年那么高。脸上嵌着石子做的眼睛,嘴巴画得弯弯。

周围的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