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员把照片拿给大家看,安意趁此机会将切好的冰镇甘蔗段分给几位警官,他们的注意力被安意左一句辛苦右一句感谢分散,直到安意和段章一起离开也没发现大包小包的水果还放在办公室桌子上。
“锦旗上写的那些是什么东西?我都不想说你,亏你送得出手。”
一出办公室,安意就使劲戳着段章的腰眼,数落他办事不力,段章不以为然,抓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言简意赅有新意,不好吗?”
“好你个大头鬼,没见过你这样的……”
安意还想说点什么,突然看到一位警官牵着警犬路过,顿时被吸引住了目光。那警犬又高又大,张着嘴,舌头伸得长长的,热得口水滴答,紧紧贴着训导员的小腿走路,训导员停下它也就停下,警惕地观察四周,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你看、警犬诶,是不是德牧?好帅啊……我们以后也养一只好不好?”
安意拉着段章的袖子小声嘀咕,段章却面露难色,鼻翼翕动几下,突然一连打了好多个喷嚏。那警犬听到响动,回过头死死盯着段章这个危险的大块头,在训导员身边摆出戒备的姿势。
“快走……”
段章没回答安意的问题,搂着人迅速出了警队大门,安意很不舍得,频频回头看那条警犬:
“为什么?我还想摸摸呢。”
“快……阿切”
段章又开始打喷嚏,连拖带拽地把安意送上副驾驶,顺手给他系了安全带,抽出几张纸弯下腰用力擤鼻涕,表情很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啦?”
安意这才发现不对劲,赶忙凑上去给他擦眼泪,段章摇头:
“对狗毛有点过敏……”他鼻塞了,说话声音也怪怪的,“你喜欢猫吗?以后养猫行不行,大型猫也跟狗差不多吧?”
安意耸耸肩:
“我就随口一说,你都这样了指不定对猫毛也过敏呢,快休息会儿,带了过敏药没有啊?”
“没有,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两人一时无话,车内只剩下空调发出的声音,段章转头,发现安意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于是勾勾他下巴,安意把他的手打到一边,道:
“少对我动手动脚,等赔偿款下来我就还你钱。”
好一副忠贞不屈的做派。段章笑起来,道:
“我可不缺钱。”
“不缺钱?那我不还了。”
安意向来擅长蹬鼻子上脸,段章摇头:
“不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样吧,你晚上来我房间,我们肉偿……”
话还没说完,段章表情扭曲,又打了个喷嚏,安意咯咯笑,突然笑容消失,越想越不对劲,眼睛把段章上上下下扫了几遍,突然瞪大了,指着窗外喊:
“周阿姨?”
“嗯?!”
段章吓一跳,扭头对着窗外张望,安意揪着他头发扯回来,咬牙切齿:
“你装什么装?周阿姨就是你对不对?房东动物过敏,你也过敏,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你骗我!”
段章瞳孔地震,一时不知从何处辩解,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安意的指尖把他鼻子都戳歪了,逼问道:
“你给我从实招来,敢撒谎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段章紧张得吞口水,“我真不是周阿姨……但是,她、她是我妈……”
“你妈?”安意受到了惊吓,突然结巴起来,“你妈?你妈……你妈、你妈你妈……你妈?”
“我妈,”段章没觉得安意这一段含妈量极高的问句有什么不对的,“不过她微信是我在用,就是……哎,我从头跟你说吧。”
段章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