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急着找寻肉骨头的流浪犬,含着红灔唇肉,舌头又急又快地撬开小男生的牙关。

完全是毛头小子特有的鲁莽,没有一丝温柔地搜刮着湿漉口腔。

狂风骤雨般,急而重地吮着软嫩舌尖。

“唔、唔……”

水鹊受不住这样的攻势,他呼吸紊乱了节奏,因此胸脯也乱七八糟地起伏着,伸手去揪住关一舟的碎发,想要往后扯又担心扯痛了对方。

就那样小的力气,和猫爪扒拉做坏事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发丝轻扯的力道反倒还刺激了躁动的年轻男生,亲得愈发放肆。

水鹊眼睫垂垂,不停地颤动,被亲得尤其可怜。

他好像天生不擅长接吻,最多偶尔会蜻蜓点水地奖励男人,但是在接吻这件事情上,永远还像初次般青涩得没过一会儿就软成一池水。

鼻尖耷着,和下巴尖一样因为年轻男生边亲边蹭,而晕着粉色。

黏糊的水声持续响了很久。

关一舟松开他,对比起亲得没了力气的水鹊,他眉峰之间神采焕发,百倍精神,“你刚刚撒谎,是不是以为我很好糊弄?”

水鹊给对方亲得蔫蔫的,这会儿还要遭受对方的质问,“什、什么?”

关一舟语气笃定,“接吻很舒服。”

他爽得要死了。

关一舟接到了水鹊翻的一个生气的白眼。

关一舟从来没用过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人,更何况还是个和自己性别一致的男生。

他现在只发觉水鹊眼睛可爱,嘴巴可爱,整个人都可爱得不行。

不是那种蕾丝带、蝴蝶结的可爱,是早上醒来见到窗外小鸟啁啾,或者是儿时听见童谣。

心理学范畴中有个名词,可爱侵略性,当认为面对的存在可爱到不行的时候,简单的亲吻与拥抱已经不能够满足,需要通过更加激烈的行为来宣泄情绪。

关一舟现在就想把水鹊整个吞掉,或者是把人揣进衣兜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水鹊在关一舟之前洗了澡出来。

小桌板上只剩下了烧烤签子。

夜里突然起了大风,吹得靠窗书桌上的笔记本簌簌翻页。

眼看着浓墨的夜空就要下雨,水鹊上前几步,关好窗子。

视线往下一瞥。

停在笔记本摊开的内容上。

如果这是关一舟的日记,水鹊肯定就立即躲开目光了。

这应该是对方上课用来记重点的,零散的名词,还有随手画的船舶结构。

食指按住纸页边缘。

水鹊仔细去看,那船舶模型图旁边淡淡的铅笔痕迹,确实是“千烟”二字。

关一舟恢复记忆了?

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忘记?

水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再翻了几页试图找出线索。

翻动的时候,笔记本里面夹着的一张纸片落下来。

水鹊立即从地板上捡起来。

一张泛黄的纸片,似乎是从年代久远的报纸上剪下来做拼贴的。

吸引住水鹊心神的是上面印刷的内容。

【透明人症:】

【病症初期的患者能够通过自由意志使躯体透明化,透明化的所及范围包括与患者有皮肤接触的衣物、饰品等,此时透明化的患者在物理意义上仍旧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光线能够穿透患者躯体,令人肉眼无法察觉,但是躯体仍然能够为人所触摸到实体。】

【随着躯体透明化次数的增加,在病症中后期,患者的躯体将发生不同程度的不可逆的透明,这种透明不受患者的意志影响,在病症末期全身发生不可逆透明后,患者将从物理意义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