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典会接近尾声，粉丝渐渐离场，人影寥寥。

俞丛露结束营业，放不下心地去水鹊那边察看情况。

水鹊眼角和颊边还带着因为在舞台上又唱又跳而热出的潮红，额际汗芽像是晶莹的星。

甜稠的气息在夏夜里热乎乎，黏糊糊。

戴着眼镜的男生，双目静静看着他。

俞丛露上前了，才发觉这两人不是在说什么悄悄话，而是在围着一张……数学卷子讨论？

她默不作声，走到水鹊身边，不动声色地把水鹊略微翘边的裙摆压下去。

辛苦了一个晚上的小偶像，此时正支着下巴，绞尽脑汁地纠结压轴题，“假设、假设黄金区间为[m，n]……”

他又嘀嘀咕咕了一阵，“h（x）=x有两个同号的不等实根m，n……”

清润润的嗓音，放柔软了说话唱歌，大约偏向于中性，也没有人怀疑。

水鹊揪了揪发尾，拿过男生手中的按动中性笔，在草稿上写下一半过程。卡住了。

本就色泽漂亮的唇瓣抿紧后更加红灔。

俞丛露：“好认真啊，我们小鹊。”

水鹊才察觉到表姐过来了，可怜巴巴地央求道：“姐姐，我解不出这道题……”

他从来都是偏向文科的，像是数字这类，完全不是强项。

但是粉丝花了四百块钱买的十张特典券……

完全没有帮上对方的忙啊。

俞丛露是理科生，当年老家的理科县状元，大学也是理学院的，虽说入了职场有两三年了，高中的知识估计要全忘光了，她还是很乐意给她可怜的弟弟解围，伸手想要抽出卷子，“让我试试看？”

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分说地按住试卷。

高中生音色冷淡，低下头对水鹊道：“n－m的最大值是三分之二又根号三，对吗？”

水鹊的注意力被他吸引，男生刚刚已经顺着水鹊的笔记，在原本的草稿底下写完了过程。

“原来你会啊……”

水鹊不满地嘟囔。

男生说：“只是顺着你的思路才解出来的。”

他将试卷整理折叠起来。

在卷子翻过正面再折叠的时候，水鹊看见了清隽字迹书写的姓名裴以。

水鹊询问：“裴同学，你还有十张拍立得合影没有拍，现在要来吗？”

裴以凝眸盯了他一会儿，忽而想到刚才看见俞丛露她们和粉丝亲密合照，转向问水鹊：“拍立得合照，可以亲吻吗？”

水鹊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眼睛显得又大又圆，像是某种受惊后的毛茸茸小动物。

裴以指着自己脸上的白色口罩：“隔着这个。”

社交媒体上，粉丝炫耀出来和地下偶像的合影，其中确实有这样亲密的合影。

没等水鹊答复，俞丛露就拦在两个人中间，“实在抱歉，这样还是太亲昵冒昧了，我们小鹊会吓到的。”

裴以沉默了一会儿。

又问：“交换联系方式？这道题我认为还有别的解法。”

说罢，他抬手看了看腕骨上的机械表。

“不过时间不够讨论了。”

十张特典券的时间，就要结束了。

裴以重复：“交换联系方式？”

水鹊从俞丛露身后探出来，眼睫颤颤，“那……”

他本来想妥协的，毕竟人家花了十张特典券，但是提出的拍照姿势被拒绝了，试卷也没完全帮上忙。

无限游戏系统熟悉的机械音

【私联禁止。】

【?作者有话说】

标＊内容源自歌曲《さようなら、花泥棒さん》感